裴宴禮臉上的慌亂隻持續了幾秒,隨即變得煩躁。
他皺起眉頭:“溫瑜,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他將懷裏的貓隨手放在地上,語氣裏充滿了責備。
“綿綿死了,我很抱歉。但我這不是已經買了一隻一模一樣的賠給你了嗎?你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
他的語氣變得強硬:“徐氏的合作對公司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我這麼辛苦在外麵應酬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為了我們能有更好的生活!”
“我把貓給夏琳,不過是哄她開心,為了合作順利一點。一隻貓而已,死了就死了!跟上億的項目比,哪個更重要?”
他看著我的眼神裏滿是失望:“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忍一忍?為我退一步?”
我聽著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隻覺得荒謬。
我冷笑一聲:“裴宴禮,你和徐夏琳的合作怕不是都合作到床上去了?”
他的臉色瞬間漲紅,厲聲嗬斥:“溫瑜!你說話怎麼這麼惡心!”
“你心臟所以看什麼都臟!我為了公司在外麵拚死拚活,你在家就這麼揣測我?!”
“你就非要用這種肮臟的念頭來侮辱我,侮辱我們的感情嗎?!”
我看著他,心臟像是被泡在了冰水裏,一寸寸地變冷。
裴宴禮一直都不喜歡我的職業,覺得我整天和死亡打交道不吉利。
我甚至想,要為他放棄喜歡的工作。
可還好,我還沒放棄,還來得及處理一切。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裴宴禮立刻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語氣:“喂,夏琳......我馬上到......好,等我。”
掛斷電話,他拿起外套就要走。
“公司有點急事,我先出去一趟。你冷靜一下,別再無理取鬧了。”
他推開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而他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門被暴力關上,隔絕了所有的聲音。
也隔絕了我對他最後的一絲情分。
沙發底下傳來一陣微弱的嗚咽。
我蹲下身,將瑟瑟發抖的小貓抱了出來。
我才發現,它的後腿上有一道尚未愈合的鞭痕,耳朵上也有一個被煙頭燙傷的焦黑小洞。
又是虐待。
原來不止我的綿綿。
在他眼裏,所有弱小的生命都是可以為了利益隨意犧牲和踐踏的工具。
我抱著這隻可憐的小貓,小心翼翼為它處理傷口。
它很乖,仿佛知道我在救它,全程忍著痛,隻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
就在我包紮好最後一處傷口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徐夏琳給我發來信息。
照片上,她和裴宴禮親密地相擁,裴宴禮的手裏還提著一個裝著純白布偶貓的航空箱。
配文極盡嘲諷:
【一個破修複師還敢覬覦我的男人?宴禮說了,你這種女人連給寵物提鞋都不配!別再白日做夢了!】
我看著那張刺眼的照片,勾起了嘴角。
我撥通了裴宴禮的電話。
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溫瑜,你又想幹什麼?我說了我在忙!”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裴宴禮,綿綿死了。”
“你的一切,我該收回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不到十分鐘。
公寓的門被人猛地撞開,發出一聲巨響。
裴宴禮衝了進來,他雙目赤紅:“溫瑜!你到底做了什麼?”
“為什麼我所有的合作方都突然單方麵取消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