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寵物遺體修複師,但男友裴宴禮一直不喜歡我的職業。
做完最後一單,我就打算不做了。
可我剛放下工具,助理就火急火燎地推門進來:
“老板,有個天價的加急單,指名要您親手修複一隻布偶貓!”
我皺了皺眉,門已經被推開。
一個女人將恒溫箱砸在桌上,語氣尖酸刻薄:
“你就是那個修複師?趕緊把這個畜生處理了,別耽誤我約會。”
我壓下不悅打開箱子,呼吸卻瞬間凝滯。
箱子裏躺著的,是我和裴宴禮養了三年的貓咪!
它脖子上那串我親手打磨的星月菩提項圈,此刻正浸在血汙裏,了無生氣。
女人沒注意到我的失態,反而得意地炫耀:
“我男朋友最心疼我了,這畜生敢抓我,他立馬就替我處理了。”
我猩紅著眼問:“你男朋友是誰?”
“裴宴禮,裴氏集團的總裁,怎麼,你這種人也配認識?”
我強忍著滔天恨意,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那頭傳來恭敬的聲音:“大小姐,您終於肯動用我們了。”
我一字一頓:“天亮之前,我要裴氏集團消失。”
裴宴禮是忘了,裴氏集團不過是我當年隨手送他的玩具。
......
掛斷電話,我垂下眼,將洶湧的殺意斂入眼眸。
對麵的女人正不耐煩地敲著桌麵,發出催促聲:
“喂,你發什麼呆?趕緊幹活啊!”
她瞥了我一眼,滿是鄙夷:“一個破修複師,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磨磨蹭蹭的!”
我點開訂單,女人的名字出現:徐夏琳。
我緩緩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徐女士,目前有三種方案供您選擇。”
我壓抑著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怒火,開始介紹。
“第一種,遺體深度修複。我們會用最高超的技術,讓您的愛寵恢複到生前最安詳的模樣,仿佛隻是睡著了。您可以和它做最後的告別。”
徐夏琳嗤笑一聲,打斷我:“死了就是死了,裝什麼睡著。”
我的心臟被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痙攣。
“第二種,製作生命標本。我們會將它製作成栩栩如生的標本,換一種方式永遠陪伴在您身邊,留作紀念。”
徐夏琳嗤笑:“一隻畜生也配我紀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放在身側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滲出血絲。
“那麼,是第三種,無公害火化,將骨灰......”
“就這個!”
她立刻拍板,語氣輕蔑:“燒了,趕緊燒了,骨灰隨便找個垃圾桶扔了就行。看到它我就晦氣!”
我看著桌上綿綿的遺體,已經變得滿身血汙。
綿綿是裴宴禮從救助站抱回來的。
他說我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溫暖,所以給它取名綿綿,寓意我們的感情繾綣綿長。
三年來,綿綿就像是我和裴宴禮的孩子。
我給它洗澡,給它梳毛,親手為它打磨那串獨一無二的星月菩提項圈。
裴宴禮曾抱著我,指著項圈說:“瑜瑜,這串鏈子會保佑綿綿,就像我會永遠保護你一樣。”
保護?
這就是他的保護?!
我深吸一口氣,喉嚨裏滿是血腥味。
我不能就這麼讓綿綿被燒掉,我必須知道,它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平靜開口:“徐女士,我還是推薦您選擇修複。畢竟是陪伴過的生命,它抓傷您,或許隻是一時害怕。您看它這麼漂亮,就這麼燒掉太可惜了。”
徐夏琳高傲地揚起下巴,眼神裏的惡意再也藏不住。
“它死之前可比現在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