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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國慶能爽快自駕遊，我報了本市最有名的金牌駕校。

剛到訓練場，就看到了我們的教練。

“太好了，是女教練！”同行的女生們一陣竊喜，“女教練肯定會更耐心細致吧！”

“可是她的香水味也太濃了點？”

我也看過去，她穿著緊身的運動裝，身材凹凸有致。

同組的男學員眼睛都看直了：“這教練也太頂了！這下學車有動力了！”

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就指著幾台滿是泥點的教練車，冷冷地對我們女生說：

“男生先上車感受，你們，去把車擦幹淨！”

我直接當場愣住。

別的組都是排隊輪流，怎麼到了她這裏，直接把我們女生當成了免費洗車工？

......

幾個女生不滿地說：“憑什麼讓我們擦車？”

“就是啊，別的組都是排隊輪流練車！”

劉教練直接走到我們麵前，用她那剛做的、又尖又長的指甲指著最先開口的女生。

“有意見？”

“我們是來學車的，不是來當清潔工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喲，還是個刺兒頭。”

她輕笑一聲，環顧四周，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清。

“金牌駕校，我說了算。”

“不想擦車，可以。”

“那你，就最後一個上車。”

“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碰方向盤。”

同行的幾個女生臉色煞白，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別再說了。

“教練，我來幫她們吧。”

一個高個子男生站了出來。

劉教練立刻轉過身，剛才還冰冷的臉瞬間笑靨如花，聲音甜得發膩。

“哎呀，這位學員，你可真有紳士風度。”

她走過去，親昵地拍了拍男生的胳膊。

“但這種粗活，怎麼能讓你們男孩子幹呢？”

“讓她們活動活動筋骨，出出汗，對皮膚好。”

她說完，轉身從角落裏拎起一個滴著黑水的桶，將幾塊抹布“啪”地一聲，扔在我們腳下。

“看什麼看？還不快動手？”

“把這幾台車給我擦幹淨，尤其是輪轂，輪轂縫裏都不能有泥，我會檢查的。”

說完，她從腰間的包裏掏出一串鑰匙，瀟灑地扔給了那個男生。

“帥哥們，這台是最新款的，帶天窗，你們先上車吹吹空調，熟悉一下內飾。”

“等她們擦完車，我再來教你們。”

男生們發出一陣歡呼，簇擁著劉教練，湧向了那台嶄新鋥亮的教練車。

車門打開，強勁的冷氣撲麵而來。

而我們，被留在了烈日下，麵前是幾台沾滿泥點、散發著鐵鏽味的舊車。

“怎麼辦啊......”蘇菲菲快哭了。

“忍忍吧，不然今天一天都摸不到車了。”另一個女生小聲說。

我看著她們認命地拿起抹布，心裏的火越燒越旺。

我深吸一口氣，也拿起了抹布。

我們幾個女生蹲在地上，用冷水一遍遍擦拭著冰冷的鐵皮。

汗水順著額頭流進眼睛裏，又澀又疼。

不遠處，新車裏傳來劉教練和男生們的陣陣笑聲。

她甚至還自掏腰包，給那幾個男學員買了冰鎮的可樂和雪碧。

“王帥，你這個握方向盤的姿勢真標準，一看就是有天賦的！”

“李明，你別緊張嘛，來，靠姐姐近一點。”

我在擦拭駕駛座車門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車內的行車記錄儀。

那是一個非常老舊的型號，塑料外殼已經泛黃。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側麵。

內存卡槽是空的。

我的心，沉了一下。

整整一個下午，太陽從頭頂烤到西斜。

我們終於把那幾台舊車擦得能映出人影。

腰酸背痛，手指被粗糙的抹布磨得通紅。

劉教練這才帶著心滿意足的男生們從新車上下來。

她繞著我們擦好的車走了一圈，用手指在車門上劃了一下，確認沒有灰塵，才懶洋洋地開口。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

“什麼？”我站直身體，“我們還沒上車呢？”

“哦，”她掏了掏耳朵，故作驚訝，“時間不夠了呀，你們擦車用了那麼久。”

“明天吧，明天再給你們安排。”

她說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解散！”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們幾個女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訓練場，一整天，連方向盤的邊都沒摸到。

“太過分了！”蘇菲菲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怎麼能這樣！”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掏出手機。

打開購物軟件，搜索、對比、下單。

一個擁有4G雲端存儲、遠程實時監控、能同步錄音錄像功能的隱藏式行車記錄儀。

我選擇了最貴、信號最好、配送最快的那一款。

地址，直接填了駕校附近的快遞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