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裴家的車準時停在別墅門口。
我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拎著愛馬仕,畫著精致的淡妝,款款走了出去。
司機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我坐進車裏,一路無話,直奔裴家老宅。
裴家老宅莊嚴肅穆,門口的石獅子都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我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客廳裏,裴時宴正陪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說話,想必就是裴家的主母,他的母親。
旁邊沙發上,坐著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眉眼間卻滿是刻薄的女人,無疑就是裴清淺。
見我進來,裴清淺立刻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我:“喲,這就是我哥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一身的名牌,也蓋不住那股窮酸氣。”
尖銳的聲音,讓客廳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裴母皺了皺眉,沒說話。
裴時宴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我心裏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來了,經典羞辱環節。按原劇情,我媽會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讓我爸覺得丟臉至極。】
【快,媽,懟回去!讓她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我微微一笑,走到裴清淺麵前,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同樣價格不菲的連衣裙上停留了一秒。
“這位小姐說笑了。”
“衣服是為人服務的,而不是人為衣服服務。自信和氣質是由內而外散發的,與穿什麼無關。”
“倒是小姐你,好像很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是內心太空虛,需要靠品牌來填充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裴清淺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敢教訓我?”
我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三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另外,我是裴總請回來的客人,也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你這樣對我說話,是不是也不太尊重你的哥哥?”
我直接把裴時宴拉下水。
裴清淺氣得發抖,求助似的看向裴時宴。
裴時宴卻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清淺,閉嘴。”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裴清淺臉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哥哥,眼圈都紅了。
一直沉默的裴母,此時終於開了口。
她看著我,眼神裏充滿探究和好奇:“你叫岑寧?”
“是,伯母。”我恭敬地回答。
“坐吧。”
她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
我從容地坐下,挺直了背脊。
【漂亮!我媽這波反擊,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
【不但沒讓我爸丟臉,還顯得有理有據,不卑不亢。連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一頓飯,吃得暗流湧動。
裴清淺全程用眼刀子剜我,我全當沒看見。
飯後,裴母單獨把我叫到了茶室。
她給我倒了一杯茶,開門見山:“時宴跟我說了,你懷孕了。”
“是。”
“我們裴家,不缺錢,但缺繼承人。時宴他......身體有些特殊,能有這個孩子,是天大的緣分。”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懷上這個孩子,隻要你能安安分分地生下來,裴家不會虧待你。”
“但如果你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我沒等她說完,就主動開口:“伯母,您放心。我拎得清自己的身份。我隻要錢,不要感情。”
“我愛錢,愛得坦坦蕩蕩。裴總給我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我的直白,讓裴母再次愣住了。
她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把“拜金”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女人。
【絕了!我媽這是徹底把妖豔賤貨的人設焊在身上了啊!】
【老太太最煩的就是那些明明愛錢,還非要裝清高的女人。我媽這麼一說,反而讓她覺得真實。】
裴母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
“你這孩子,倒是有趣。”
“行了,時間不早了,讓時宴送你回去吧。以後常來家裏坐坐。”
從裴家出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一關,總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