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瑾從小就認識,我們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
我十歲那年,我媽查出難治之症,國內醫院都走遍了,沒辦法,我爸隻能去國外求醫。
那年,我們一家子都出了國,我和程瑾也就此斷了聯係。
再相見,是三年前,那是我回國後第一次見到程瑾。
他穿著工作服,在咖啡店打零工,賺讀研的學費。
那天我們聊了起來,我才知道當年我家出國後,程家遭遇了變故,他爸媽死在了車禍中。
我哭得不能自已,心疼他這十年的辛苦。
我爸知道後,一夜間像老了十歲,讓他住在家裏,把他當親兒子對待。
呸,白眼狼。
自從知道程瑾藏著我的骨灰後,我總能從他身上看出一股陰濕男鬼味兒,連我這個真鬼都有些害怕。
我離他三米遠,辦公室的門開了,秘書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類快遞。
“總裁,您的快遞。”
程瑾皺了皺眉,聲音沙啞:“誰寄的?”
“不知道,上麵隻寫著程瑾收。”
我猛地看過去,那份快遞,是我為程瑾準備的生日禮物。
我飄到他身邊,真期待他看到禮物後的表情啊。
是傷心,還是不屑一顧呢?
程瑾,那可是你曾經最期待的東西呢。
程瑾皺眉接過,正準備拆時,高跟鞋噠噠的聲音由遠及近。
“瑾哥哥,我有個驚喜要告訴你。”
看到宋以寧,程瑾眉心舒展,隨手把快遞放進了抽屜裏。
“什麼驚喜?”
此刻,辦公室隻有他們兩個人,哦,還有我這隻鬼。
宋以寧神神秘秘的彎腰,湊近程瑾小聲低語。
程瑾瞳孔縮了縮,表情怪異的往下看。
我皺了皺眉,有些好奇。
卻聽程瑾說:“是真的?”
宋以寧摸了摸肚子,笑著點頭,“嗯,兩條杠,瑾哥哥,我懷孕了。”
轟!
窗外打起了雷,天邊陰沉沉的,像是即將來一場狂風暴雨。
我愣愣地看向宋以寧的肚子,又看向程瑾。
他也盯著宋以寧的肚子,表情複雜,最後,他抓著宋以寧的手,聲音是克製不住的激動。
“走,去挑婚紗,瑾哥哥娶你。”
我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宋以寧懷孕了,程瑾這樣的惡人,憑什麼能幸福美滿?
我看著他為宋以寧整理裙擺,為她拂去碎發,小心翼翼摸她的肚子。
胃部一陣痙攣,我彎腰幹嘔,卻又什麼都吐不出。
挑完婚紗,程瑾就去了宋家提親。
宋紹平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喝了不少。
宋紹平和我爸,以及程瑾的爸都是一個村子裏出來創業的,三家關係都很好。
可我爸媽出事,公司陷入危機時,我求他幫我一把,他卻閉門不見。
人走茶涼,大抵就是如此。
商量完婚期,宋以寧留程瑾住下,他拒絕了。
他摸著宋以寧的發頂,哄小孩兒似的。
“以寧乖,懷孕很辛苦,早些睡。”
他醉醺醺的出門,打給司機讓他來開車,才發現車鑰匙忘拿了。
他又折返回宋家,卻在進門前,聽到宋以寧和她爸的低聲交談。
“你確定要嫁給程瑾?你確定不會東窗事發?”
“當然,這個秘密已經伴隨著阮聽禾徹底入土了,他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