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洛卿卿從睡夢中醒來,對上一張冷峻的臉龐。
“宴清哥哥,孩子出事兒了麼?”
陳宴清替她掩好被角,溫聲答道:
“大夫說沒事,你和孩子都沒受到影響。”
洛卿卿觀察著男人的臉色,柔聲中隱隱帶著期待:“姐姐她,沒事吧?”
男人怔愣住。
已經日落西山,還沒聽見下人通傳我的動靜。
不自覺回想起,把卿卿救上船後,回頭看到,我抱著歲安時麻木倦怠的臉。
男人腦中思忖,我除了陳府,沒任何落腳之處。
故意遲回家,想要得到關注?
男人低嗤一聲,想出這種法子來爭寵,越發不懂事了。
柔聲安撫卿卿睡下後,獨自去了書房辦公,不再關注我的動靜。
忙碌幾個時辰,推開窗,才注意院子已經掛滿紅綢,沿路的燈都貼了喜字。
院中燈火通明,下人四處奔走忙碌。
他勾起唇,心情恢複了大半。
夫人著實辛苦。
他轉身吩咐下人:“去為夫人送一碗薑湯驅寒。”
丫鬟點頭應允:“這就送去主屋給洛姑…洛夫人。”
男人眉心微皺,冷聲指正:“夫人隻有一個,洛姑娘是洛姑娘,不可妄言。”
他雖對我有所不滿,但在他看來,我永遠都是陳府的夫人,誰都不可越過我去。
男人隻覺丫鬟愚蠢透頂,立即囑咐管家,將她派去了外院幹雜事。
次日清晨,喜樂聲悠揚。
陳宴清穿上喜服,對鏡瞧著,越看越熟悉,好似回到了五年前大婚時。
鏡子後麵,女子低著頭,正梳理胸前裝飾,更是和五年前的模樣一般無二。
男人揚起唇:“孟瑤,讓下人來就好,你何必親自......”
女子抬起頭,陳宴清口中的揶揄生生卡住。
男人眼神溫怒,嘴角下壓。
“宴清哥哥,姐姐沒給我們送來婚服,
我看庫房深處收著這套婚服很是精致。”
她有些委屈地撅起嘴:
“姐姐也真是的,收那麼深,害我找了好久。”
同一件婚服,洛卿卿穿著卻並沒有給男人帶來想象中的喜悅。
替她整理好胸前裝飾,摟住她隨口哄道。
“你若不喜,大婚後由你來管家。”
廳堂聚齊諸多賓客,卻獨不見我出來待客。
男人眼角含怒,吩咐下人:
“去把夫人叫來,這等大事,不是她耍小性子的時候!”
婚宴即將開始,我仍沒出現。
在場賓客如議論貓兒狗兒一般肆無忌憚談論我。
說我已是陳府下堂棄婦,新婦進門,我連麵都不配露了。
陳宴清注視著身旁空位,沉聲維護:
“夫人近日身體欠佳,在後堂休息,稍後婚宴開始必會趕來。”
門外忽有人來報:“將軍府送上賀禮!”
陳宴清擰起眉,將軍府?哪個將軍府?
來人已將賀禮擺至廳堂中央,眾人議論紛紛。
男人一把扯掉紅布,露出禮盒上碩大的‘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