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出這句後,所有人臉色煞白。
顧寧軒嘴唇抖了抖,仍是逞強道:“你唬誰呢!有見過這麼大的鳥窩嗎!還在那神神叨叨......”
其他人都已經被章知這副慘狀嚇得說不出話。
紛紛麵露膽怯: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咬得,為什麼又偏偏是眼球啊?”
“要不,要不算了吧,我們早點下山,送章知去醫院吧......”
正當所有人都背上書包,準備走的時候,茅屋周圍忽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咚咚的棒子聲,像是在撞擊木門。
我的手心已經濕了個透,忙道:“別開門,門外有東西!”
顧寧軒擰了擰槍管,上膛。
“草,怕什麼,管他是鳥是鬼,老子一槍崩了他!”
所有人自覺往後挪了兩步,給他騰出空間。
可到了門口,顧寧軒又猶豫起來,抓過隊伍裏的愣頭青,
“你,你給我去!”
那個倒黴蛋快哭了,“顧哥,我可不敢啊!”
奈何顧寧軒拿槍口威脅,他最後挨不住恐嚇,還是去了。
門開的瞬間,空氣中的膻味更重了,可屋外卻是空空如也。
葛容兒躲在顧寧軒身後,小聲道:
“沒東西,要不咱們都走吧......”
顧寧軒蹙了蹙眉,將那愣頭青踢出門外,“你去看個清楚!”
愣頭青戰戰兢兢站定,左顧右盼了下,才和我們說:
“沒東西,顧哥,安全的,大家出來吧!”
我死死盯著地麵,那一汪積水泛著綠光。
“等等!趕緊回......”
話沒說完,一抹影子快速掠過。
虎鉗般大小的尖喙,將門外的倒黴蛋攔腰斬斷。
剩下的半截人似乎沒反應過來,還杵在那,腸子先流了一地。
刹那間,所有人臉上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
血順著稻草蜿蜒到腳邊。
我猛地彈射上前,在那尖喙回來前,用頭將木門撞了回去。
“都愣著幹嘛,抵住門啊!”
幾個小夥忙粗手粗腳上來,直到外麵沒了撞擊聲,大家才堪堪滑落到地上。
“我草了,剛才,剛才那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難道......真的有大鳥山神?”
在場個個都是剛上大學不久的嫩瓜,哪能禁得起這等嚇,有人甚至直接嚇尿了。
身上還綁著繩索,我順勢道:“放了我,我能帶你們下山。”
葛容兒率先反應過來,煞白著張臉,“你、你真有把握帶我們下去?”
我暗下眼,“你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自是沒有的。
這隻是一間茅屋,要是那生物重新回來,我們和自助餐沒有任何區別。
與其等死,不如跟著我賭一把。
顧寧軒回了魂,還在絮絮叨叨擔心坐牢的事兒,“行,下山就下山,反正你們都吃了鳥,全是凶手......”
繩索鬆開後,我動了動麻木的雙臂。
剛才被啄過眼的章知,身子忽然扭曲起來,腳在地上勾了一個半圈,緩緩昂起。
詭異到,活像一隻被烤熟的鳥。
他不受控製,狀態卻還清醒著,“救我......你們救救我......”
我往下一瞄,瞬間汗毛倒立。
兜裏的符籙詭異的浮起幾個紅字:“一個也別想走。”
我閉了閉眼,強行咽下恐懼,對所有人道:
“等一會,所有人都跟著我,嘴巴閉上不許出聲,這裏的鳥聽力很好。”
大家這下都不說話了,個個噤若寒蟬的跟上。
山間有霧,我起了火折子,邊走邊祈禱:
“鳥神大人,你已經提醒過我們一次了,隊友已獻祭,您大人有大量,再饒我們一回。”
霧氣微微散開一些。
我們有驚無險到了剛才的半山處。
正當我慶幸這裏的鳥神或許是脾性好的,隊伍最後的兄弟,踩到了方才烤鳥吃剩下的骨頭。
卡擦一聲。
在這寂靜的鬼山上尤其清脆。
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訥訥朝我們伸出手:“救我......”
話沒說完,成千上萬隻鳥忽然暴起,俯衝而下,直朝我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