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軒臉上冒著細汗,表情帶了幾分猙獰。
“不許下去!誰知道你會不會去報警!”
“你們所有人都聽著,這鳥的死人人有份,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在害怕牢獄之災,心有餘悸的看著躺在地上抽搐的鳥。
可比起這個,我更害怕山神的報複。
“顧寧軒,你想死別拉著我!”
他緊了緊眉,從背包裏翻出登山繩,用槍口示意章知他們將我綁起來。
我吸了口氣,極力抑製住聲音的顫抖: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們,現在下山還來得及。”
其他人也忌憚顧寧軒手上那杆子槍,全都站他那邊捧起臭腳:
“薑雪,本以為帶上你能增點樂子,結果就你掃興。”
“鳥命而已,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就你事多!”
“就是啊,還是聽顧哥的,將這神婆綁起來好!”
顧寧軒神色緩了下來,看向那隻紅嘴鸚的眼神甚至帶了幾分得意。
葛容兒忙過去獻上一計:“說真的,顧學長,我還挺期待一級保護動物的味道。”
顧寧軒聽完,眼裏頓時閃過精光。
他上前一步,捏起鳥的脖子,咯咯笑了兩聲,“好啊,咱們就來個野味燒烤!吃進肚子裏毀屍滅跡!”
話畢,他啐了口唾沫,扣出鳥的眼珠子。
那鳥頭詭異的歪向一邊,眼球連著幾根血管掉了出來,黑瞳咕嚕嚕一轉。
我瘋狂掙紮起來,繩索綁的極緊,“快住手!你們這樣會遭到山神報複的!”
恰逢此時,符籙上有出現一行紅字:
“傷殺我族人者,死。”
這紅字隻有我能看見,我從小體製特殊,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
顧寧軒不聽,扣完眼珠,又徒手拔了不能吃的羽毛。
撿柴生火。
居然真的把鳥給烤了!
煙汩汩的往上冒,粘膩的肉香鑽入我的鼻孔中,胃裏一陣痙攣。
葛容兒甚至烤起了幾枚不知道哪裏弄來的鳥蛋。
我再也控製不住,害怕的幹嘔起來。
顧寧軒撕下幾片烤熟的鳥肉,洋洋灑灑遞給其他人。
“是兄弟,就給我吃!”
“不吃就是不給我麵子!全都吃一口,這樣咱們都是凶手,誰也別想著報警!”
在場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學生,聽完全都像猴子般嗚呼起來,高喊仗義二字。
顧寧軒走到我身邊,用槍托拍了拍我的臉。
“阿雪,好歹我們也交往了小兩個月,咱早年那些舊事先不提,隻要你吃了,我就鬆開繩子,怎麼樣?”
我別開頭,死死閉著嘴唇,要是吃了,那真全完了!
葛容兒聽見動靜,挨到顧寧軒肩上。
“嘁,膽小鬼,顧學長,她不吃我吃。”
顧寧軒眉頭揚的老高,將那鳥肉丟入葛容兒嘴裏,
“還是容兒聽得懂人話,不像薑雪,連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都不懂。”
我顫抖的咬著牙,可此刻,被背叛的傷感完全抵不過內心的恐懼。
忽然,原本還能看見月亮的天空,聚起黑壓壓的一片。
章知正吃得滿嘴流油,甩著鳥腿往天上一指。
“顧哥,快看啊,好多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