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陽台的風很冷。

我趴在地上，身體因為強烈的恨意而顫抖。

沈澈，許柔。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我終於明白，沈玥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隻是一條名叫“雪球”的狗。

它愚蠢、溫順、討人喜歡。

我必須學會偽裝。

第二天，當許柔打開陽台門時，我立刻撲了上去。

用我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腳踝，尾巴搖得像撥浪鼓。

“喲，學乖了？”

許柔挑了挑眉，還是彎腰抱起了我。

我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她的手背。

她被我的順從取悅了。

“算你識相。”

沈澈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思緒有些飄遠。

刪掉錄音後，他夜裏開始做噩夢。

夢裏總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質問他，為什麼不信她。

他看著我有些疑惑，隨即搖搖頭：“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傭人王媽給我端來早飯。

許柔穿著那雙新買的Jimmy Choo，鑲滿了碎鑽，價值不菲。

她走到我的飯盆邊，用昂貴的鞋尖，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

“一隻畜生，也配吃這麼好的東西。”

沈澈看見了，眉頭一蹙，但很快又鬆開。

他笑著說：“柔柔，別跟一隻畜生計較。”

屈辱攥緊了我的心臟，讓我窒息。

我低下頭，發出討好的“嗚嗚”聲。

然後我像是突然來了興致，追著自己的尾巴瘋玩起來。

在轉圈的混亂中，我“不小心”滾到了許柔的腳邊。

後爪“不經意”地向上一蹬。

尖銳的爪尖劃過高跟鞋的皮麵。

一道細小的痕跡瞬間出現。

“哈哈哈，澈哥哥你看，它果然就是一隻蠢狗。”

許柔指著我笑得花枝亂顫。

沈澈沒有笑。

他疲憊地擺了擺手，轉身走回了房間。

沒有人再看我一眼。

也沒有人注意到，那雙昂貴的鞋上多了一道傷痕。

我趴在原地，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舔了舔自己磨破的爪子。

沈澈，你的殘忍，我會讓你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