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吱吱呀呀比劃了半天,卻發現喉嚨竟說不出話來。
好在蹙起的眉頭準確無誤地表達了我的想法。
少見得,他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哄著我:
“柳娘,你就幫幫應薇吧,她不是你這種普通人可比擬的。”
“我其實是京城周家的長孫,三年前我和應薇相愛,應薇雖然也是貴女,家世卻遠沒有周家顯赫。我母親不同意,我和應薇又吵架了,我才跑到滄州跳崖。”
“如果沒有應薇,你也不會見到我。柳娘,隻要你願意,應薇就能活。”
“若是應薇能活命,我就帶你回京城,讓你做我的妾室。”
周凝說得繪聲繪色,原來在他心中,讓我做他的妾室就是恩典了。
我想起三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在我麵前舉手發誓,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問他:“你會嫌棄我是捕蛇為生的嘛?”
月光將我們攏在其中。
他說:
“若我此生有負柳娘,當為萬蛇撕咬而死。”
我想了一個好法子。
“我願意。”
我眨巴眨巴眼睛。
周凝激動地抱住了我,高呼:
“柳娘,你願意的話也太好了。”
他隨即拉我進了房間。
房間裏,應薇麵色紅潤地躺在床上,看不出來有病。
見是周凝來了,她緩緩睜開眼,雙目含淚道:
“表哥,救我。”
醫師正收拾藥包,冷漠地瞥了一眼,那表情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應娘子,我說過了,您的病除非陰時陰刻生辰的女子放血救你,否則沒救。”
周凝抓著我的手腕往桌板上一按,迫不及待地回應道:
“她就是陰時陰刻出生的,醫師快取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