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謝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因為從我出生起,就擁有三個神明般的守護者。
未婚夫是京圈太子爺,賀季揚。
執掌金融界的權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說,財富的唯一意義,就是用來實現我的願望。
竹馬陸知珩,行走在灰色地帶的王,能讓任何人在一夜之間消失。
他曾發誓,會為我掃清世間一切障礙。
哥哥是謝氏的掌權人,謝言舟。
他為我鋪平了所有道路,讓我活得無憂無慮。
二十五歲生日那天。
我親手策劃的生日宴當天。
我精心打扮等待賀季揚的求婚,等來的卻是我哥離奇墜樓的消息。
隨後他們興奮地告訴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哥哥的葬禮上,妹妹溫柔安撫的我的未婚夫賀季揚。
我瘋了一樣想去撕碎這一切。
竹馬陸知珩卻將我反剪在地,控製住我。
「謝嫣兒,別鬧了。」
「你哥死了,你還有我們,還有一條活路。」
「但小柔,她替你在外麵吃了二十年的苦。」
賀季揚沒有安慰我。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和不耐。
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直接甩到了我的麵前。
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他指著身邊那個穿著素白連衣裙,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兒。
「嫣兒,聽話。」
「把這個簽了,就當是替你和你哥補償小柔這二十年吃的苦。」
「當年要不是她,我們三個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裏。」
「她為了救我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記憶,在外麵顛沛流離。」
「這份恩情,我們必須還。」
「你是言舟最疼愛的妹妹,理應跟我們一起承擔。」
我死死盯著那份文件,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紮進我的眼睛裏。
明明三天前,他們還在為我的生日宴絞盡腦汁,
許諾要給我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求婚。
明明他們也曾和我哥親密無間,勝似親兄弟。
可今天,我哥屍骨未寒,他們就用這樣荒唐的理由,
逼我把家產分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我一把揮開那份協議,紙張散落一地。
我掙紮著想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們三個。
「我哥死的時候,是從三十層的高樓墜下,現場沒有掙紮痕跡,」
「警方說是自殺,誰會相信我哥會自殺?」
「為什麼她一出現,我哥就出事!」
「還有,你們真的確定,當年救了你們的,就是她?」
我的話音剛落,那個叫小柔的女孩兒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姐姐,我求求你了!我什麼都不要!」
「是我不該回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媽媽的遺願,我絕不會出現的!」
「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我這就走!」
陸知珩滿眼心疼,立刻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護在身後。
他轉頭看我,眼神裏滿是失望和責備。
「謝嫣兒!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小柔吃了這麼多苦,你怎麼忍心當著她的麵說這種話?」
我剛想反駁,賀季揚卻已經失去耐心,
他猛地抬腳,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膝彎處。
“哢嚓!”
一聲脆響,清晰地在空曠的靈堂裏回蕩。
劇痛從膝蓋炸開,我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重重地跪倒在地板上。
賀季揚緩步走到我麵前,蹲下身。
他用那隻曾經無數次為我擦拭傷口、拂去塵埃的手,
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他眼底再無半分往日的寵溺,隻剩下輕蔑的笑意。
“謝大小姐,跪著的滋味如何?”
“這,才是你以後該有的姿態。”
那個叫小柔的,踩著細高跟鞋,走到我麵前。
她看到我因為疼痛蜷縮在地上的手,
抬起一腳,用那尖銳的鞋跟,狠狠碾過我撐在地上的手指。
血,瞬間從指縫裏湧了出來。
她卻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語。
“啊,對不起啊姐姐。”
“別怪季揚哥和知珩哥,他們隻是......心疼我當年為了救他們,被火燒掉的指甲蓋。”
她用鞋尖點了點我滲血的指甲。
“你看,你的指甲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