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言口中「裝神弄鬼」的妻子。
我算出他有血光之災,他卻將我視為罪魁禍首,逼我下跪道歉。
我看著我們之間已盡的緣分,將離婚協議遞到他麵前。
臨走前,我留給他最後的提醒。
「三日後,你的那位情人會有血光之災。」
「三月內,你......」
他打斷我的話,將我趕出家門,自以為趕走了我這個災星,卻仍未避過此劫。
當他為熱搜#傅少紅顏知己溺水,前妻詛咒應驗#焦頭爛額,滿世界尋找我時。
豪門圈子裏正流傳著一個名字:玄門天師——沈央。
預言一一應驗,閃光燈前,他狼狽哀求:「央兒,沈大師,以前是我瞎了眼,求你......」
我看著他印堂翻滾的黑氣,淡淡開口:
「傅先生,你財帛宮裂,三月內,傾家蕩產。」
我捂著胸口,感覺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著,每一次跳動都費盡全力。
鏡子裏的女人臉色慘白,強行催動微末的力量窺探天機,我幾乎被反噬抽幹。
傅言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合作,我想替他問卜吉凶,卻算出了一場血光之災。
「沈央,我的......」
傅言推門,正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他皺起眉頭,在門上重重敲了兩下。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阿言,我......」我想起傅言曾經的態度,盡量讓出口的話委婉一些,「你今天要小心些,還有林小姐,尤其是......」
「沈央!」他打斷我,眼裏隻有厭惡,「天天裝神弄鬼裝上癮了?老爺子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我警告你,爺爺已經去世了,你要是還這麼不知悔改,我們就離婚。」
他摔門離開,獨留我一個人坐在桌前,心口好像更疼了一些。
我是傅家的養女,生來便可開天眼,問天命。
傅言的父母皆早逝,他幼時性子暴躁,不愛與人交流,四歲時,爺爺收養了我,與傅言作伴。
我在傅家待到七歲,那一年,傅家不順,請了大師來看,這位大師卻未要報酬,隻是帶走了我,自此便是十三年修行。
我二十一歲時,傅爺爺病重,他相信我的能力,求我留在傅家,同傅言結婚,幫他趨吉避凶。
我答應了。
除了要還爺爺的恩情,我還有一點隱秘的心思——我喜歡傅言。
因為能看見一些東西,我四歲前在孤兒院過得並不好,那時我還不會隱藏自己,被我提醒的人真遇到了災禍,反倒會怪我烏鴉嘴,到了傅家,傅言雖脾氣不好,但從不缺我吃喝,也不動手打我。
在我提醒他某日不要外出時,他雖然已經約了人,卻還是選擇相信我,留在家中。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被信任的滋味。
可我見到傅言後才發現,他和小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對爺爺安排他的婚姻非常不滿,這份不滿不能向爺爺發泄,就全落在了我身上。
結婚三年,我在家見到他的日子屈指可數,他在各個場合帶著不同的女伴,卻鮮少向外人提起我,偶爾帶我出席宴會,旁人問起,他也會無奈地解釋。
「我家老頭子就信這些神神鬼鬼,逼著我娶了她,我看她也沒什麼本事,就是圖錢來的,這種人啊,都是騙子。」
於是有人問他,那你怎麼不離婚?
他就歎口氣,說爺爺老糊塗了,不讓我們簽婚前協議,要是離婚,我得帶走傅家不少錢,還不如養著我,傅家不缺一口飯吃,反正......他在外麵找些樂子,我也攔不住,就當多了個保姆唄。
他和人說這些的時候從不避著我,於是所有人都知道,傅言的妻子隻是個擺設,我收到的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沒人願意搭理我,後來我就更不喜歡出門,傅言也不強求,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