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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3

我和周瀟齊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這個周末。

周一清晨,他便急衝衝要走。

“喬喬,滬市那邊有要事處理,早餐就不吃了,我得走了。”

我一把拉住他,迎上他不解的眼神:

“這麼巧,我朋友正好要過生日,我們一起去吧。”

他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學生都去實習了,這半學期都沒課。”

他拗不過我,終究還是讓我跟他同車前去。

一路上,他神情緊張又不悅。

手機頻頻來電,都被他迅速掛斷。

我扯了扯唇角,心中了然。

車到發小家門口,周瀟齊放下我便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發小撓著頭,一臉茫然地望著車影:

“他剛祝我生日快樂?我生日明明還早著呢......”

我來不及跟發小解釋,忙示意他開車跟上周瀟齊。

一路保持著距離,他始終沒有察覺。

到得一家咖啡館外。

我隔著車窗遠遠望去。

正看見他和阮向婉雙手緊扣。

阮向婉哭得厲害,身子有意無意地往他肩頭靠。

周瀟齊並未避開,反而伸手將阮向婉緊緊攬入懷中。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一緊,連忙舉起手機拍了下來。

發小一臉狐疑地湊過來,待看清照片,當即震怒:

“周瀟齊?他是不是想死!”

發小推開車門衝了過去,一拳將周瀟齊打翻在地。

我緩緩跟在後麵,冷眼旁觀。

阮向婉連聲尖叫,可當看清走過來的我時,卻又臉色煞白地縮起了身子。

周瀟齊狼狽地爬起來,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怒氣。

以及他那藏掩不住的心虛。

“你們做什麼!”

還沒等我開口,發小已擋在我身前。

“周瀟齊,我還沒問你想做什麼!你和喬喬剛訂婚沒多久,就出來偷腥,你的臉呢?你還算個男人嗎?”

周瀟齊自小順遂,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驕子。

此刻在大庭廣眾下被如此訓斥,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轉向我,怒叱道:

“雲喬,這就是你說的過生日?沒想到你竟然會懷疑我。”

“你看清楚,這是我的客戶,是我這個案子的起訴人!我在處理公務,你卻帶著人來鬧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阮向婉適時站出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她朝著我鞠了一躬:

“是我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周律師幫忙,雲老師,你想必是誤會了。我和周律師之間清清白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看著眼前這個比我小十歲的女孩,毫無半分想與她爭辯的欲望。

我淡淡開口:

“阮向婉,我記得你才大二。”

“眼下不是假期,正是上課的時候,你怎麼會有工作上的事要找他?”

她飛快瞥了周瀟齊一眼:

“我......我休學了。”

“家裏沒錢供我讀書,我想自己賺夠學費再回去。”

話音剛落,她的眼淚唰地湧了出來。

周瀟齊蹙眉:

“雲喬,你非要這樣揭人傷疤嗎?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懷疑什麼,你鬧夠了沒有!”

這些年,周瀟齊在外雖雷厲風行,對我卻從未有過這般臉色。

我望著他,心口一陣抽痛:

“是懷疑還是確有其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我亮出剛才拍下的照片,諷刺道:

“什麼樣的案子,需要律師解答時摟在一起?許同學,看來還真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煩事。”

周瀟齊神色很不自在:

“小婉的情況很複雜,她小小年紀麵對這些事,難免感到傷心,我隻是安慰一下她。”

我嗤笑了一聲。

阮向婉絞著衣角,瑟瑟道:

“對不起,都怪我......”

她抽噎著跑開了。

周瀟齊猶豫片刻,還是抬腿追了上去。

我望著那兩道遠去的身影。

心裏最後一點溫度,終於隨著秋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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