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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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的話在我腦中反複盤旋。

我強迫自己定下心神：

“謝謝，禮物我很喜歡。你忙了一天，快去洗漱休息吧。”

他這才鬆了口氣，抱著我吻了吻，隨後放心地進了浴室。

我拿起茶幾上他的手機，自嘲一笑。

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用這種方式窺探他的世界。

打開抖音，跳出來的是他日常在用並與我互關的賬號。

我又點擊切換。

眼熟的ID映入眼簾。

那一刻，我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離。

踉蹌跌進沙發裏。

這個抖音號，隻關注了一個人：小婉。

正是我刷到的那個女主播。

打開聊天記錄。

每掃過一行字，我的心就像被細針狠狠紮過。

小婉：【哇，哥哥你居然知道我最喜歡的香調，也太懂我了吧！】

周瀟齊：【你前天直播時提過一句，我記在了心上。】

小婉：【哥哥這麼看重我，我好開心。】

小婉：【不過我還是很歉疚，姐姐要是知道哥哥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周瀟齊：【不會。不必多慮。】

賠罪的禮物，原來是旁的女人所喜。

不過順手為我捎來一份。

我原還存著僥幸，愚蠢地在心裏為周瀟齊開脫。

他或許當真是被工作纏得心煩意亂，才將不該有的情愫寄托在了別人身上。

可他們一字一句，卻像是把彼此當成了最知心的人。

小婉：【謝謝哥哥今晚來幫我打PK，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瀟齊：【最近工作纏身，煩憂難解，也幸好有你。】

小婉：【哥哥，我這兩天正跟公司談解約，他們態度好凶呀，我一個人實在應付不來。】

小婉：【哥哥可以來幫幫我嗎？之前家裏的事，若不是哥哥，我真不知道要被欺負到什麼地步。有你在我才安心，而且我想你了......】

周瀟齊：【好，下周我去滬市出差，我來接你。】

出差......

那些我以為他埋頭工作而不敢去打擾的時刻，他卻正和別的女人相擁。

所謂出差，不過是糊弄我的借口。

小婉的主頁裏，有好幾條僅周瀟齊可見的視頻。

麵容姣好的女孩和周瀟齊甜蜜出鏡。

舉止親昵，好似熱戀的情侶。

他們的關係，原來早就不止於網絡。

隻是這女孩看著格外眼熟。

滬市裏我隻與發小還有聯係。

我拍下照片發過去。

很快收到他的回複：

“這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嗎？”

“她父親有犯罪前科，打罵她鬧到學校裏，還上了新聞。”

“之前不就是瀟齊接了這個案子嗎，我記得過去好一陣了，怎麼現在還沒處理完嗎？”

我慌忙去翻學校新聞，很快就找到了關於小婉的那條。

她原名阮向婉，父母離異，家境貧苦。

因未能及時給嗜酒的父親彙錢，被父親持刀追到學校。

我當初看到通報，了解到阮向婉有意起訴其父，還曾央著周瀟齊去幫她。

沒承想這一幫，倒促成了他倆的感情。

我拍下他手機裏兩人的聊天記錄，又清理掉瀏覽痕跡。

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

我從沒想過，交付了這麼多年的真心，到頭來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此刻我真想衝進浴室，當麵質問他。

可理智告訴我，我需要忍耐。

他既然要去見她，我便一並去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