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殺了我女兒。】
淩晨3點,我發了一條朋友圈,並設置權限為公開可見。
隻因青春期的女兒,第十二次穿著半透明的小吊帶,鑽進了我和新男朋友的房間。
看著我一臉慌張地扯被子,她嚇得扭起小腰,“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在...”
然後又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我的床邊,無辜地問我男友。
“叔叔,我好像有點餓了。”
“你能給我下碗麵嗎?”
發完後我捂著被子猛地哭了,秒刪了朋友圈,又狠狠扇了自己幾巴掌。
一陣罪惡感湧上心頭,可還是被女兒看見了。
她發給我一條消息,“媽媽,你是想殺了我嗎?”
我不知如何回複,想冷靜下再處理。
可此時,房門外卻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奇怪的動靜。
我推開門,隻見女兒正在對著攝像機直播自殺!
“對不起,我是個罪人。”
“我媽媽的心願是想讓我去死,如果這樣可以讓她愛我的話,那我就去死好了。”
......
我嚇得汗毛直立,衝上去想搶過她的剪刀,卻被劃傷了手掌:
“瑤瑤,你要幹什麼?”
女兒趙瑤瑤看著我,居然把剪刀又往前遞了一寸,細嫩的脖子被劃出血印,哭著說:
“媽媽,不是你說想讓我死嗎?”
我顧不上手上的疼痛,語氣發顫,慢慢地靠近引導她:
“媽媽不是那個意思,你先把刀放下,我好好跟你說。”
這一次,我不顧手被劃傷,徹底從她手裏搶過了剪刀!
而女兒大哭著,輕車熟路的撥打了報警電話。
“是10嗎?我媽媽想殺了我!”
我心裏猛地一驚,突然意識到這已經是第五次,女兒要報警抓我了。
我趕到警局的時候,趙瑤瑤正伏在女警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隻是看媽媽跟叔叔好像在吵架,想過去勸勸,可誰知道,媽媽居然覺得我勾引她男朋友。”
“我要被親媽的雌競,還有處處防備,給逼瘋了。”
我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整個人好像被溺在深海裏,麻木地聽著警察的批評教育,又一次放下所有麵子,當眾道歉。
等到一切處理完之後,已經是淩晨五點。
我疲憊地牽起女兒的手,嗓音幹啞:
“瑤瑤,以後不要這樣了。”
“媽媽教過你的,有什麼事都要先跟媽媽溝通,可以嗎?”
女兒看著我,乖巧地點頭,我忽然滿心愧疚。
難道真的是我更年期,沒事找事嗎?
回到家裏,女兒“啪”地一聲鎖上房門。
我看著玄關裏的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女兒張口閉口就要大幾千的奢牌外套,手上做著精致的長美甲,一顆鑽都要將近五十塊錢。
而我滿臉疲憊,頭發散亂,身上是不時興的、洗到透明的白短袖,腳上穿著市場五塊一雙的紅拖鞋。
我離我的理想,追求,好像已經很遠了,生活裏隻剩下女兒,圍著她團團轉。
可當了媽的人,誰不是這樣?
我走回房間,思忖再三,還是改了我房間的密碼。
男友不知什麼時候,開門回來了,他一臉不解地看著我,“聽說你倆又吵架了?”
他言語中包含著埋怨:
“你總是想那麼多幹什麼?瑤瑤她才多大,她就是個小女孩。”
“你是她親媽,怎麼可以用那樣惡毒的想法揣測她?”
我頓了一秒,直到聞見他身上清新的茉莉香水味:
“老李,這是瑤瑤的香水吧?”
他目光躲閃一瞬,緊接著又理直氣壯起來:
“對啊,天太熱了,女兒嫌我身上有汗不好聞,借給我的。”
“你又要小題大做了是嗎?我真是受夠你了,實在不行,咱們分手吧!”
我很平靜,沒有糾纏。
隻淡淡回了一句,“成,吃完飯你就走吧,早餐都做好了。”
這結果好像我早就猜到了。
畢竟在他之前,我多年的老友就是這麼跟我斷了聯係的。
他或許早就厭倦我了吧。
從他隻給女兒朋友圈點讚,卻選擇性跳過我的時候。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忽然想起來,剛才在警局點進了女兒的直播回放。
彈幕都在罵我,說我是一個瘋子母親。
可,真的是我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