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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跟別人傾訴過，甚至看過心理醫生。

所有人都會像老李一樣，覺得是我大題小做，都會用欲言又止，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著我。

我的女兒隻有在我麵前無法溝通，也無法相處。

可麵對除我之外的其他人時，她長的精致討喜，會甜甜的喊人叔叔阿姨，是個十足的團寵。

我無數次想過，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隻是年紀小，還不懂事。

趙瑤瑤她，真的是不懂事嗎？

我不敢細想，隻是習慣性地叮囑：

“瑤瑤，以後有異性在的時候，一定要在家裏穿好衣服。”

話音剛落，我看見女兒乖順的點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

我扭過頭，去給她準備今天上學的早餐，可隻是煎了個雞蛋，就看到了讓我血脈賁張的一幕。

我的女兒，又穿著半透明的小吊帶，坐在沙發上，幾乎要貼到老李身上，滿眼崇拜：

“叔叔，你真的要和我媽分手嗎？可我覺得你懂的知識好多，好厲害呀。”

我有些喘不過氣，把她從老李身邊拉起來：

“小瑤，穿上外套，去吃飯。”

趙瑤瑤看著我，眼眶一紅，又要掉眼淚：“媽媽，你怎麼總是看不習慣我穿漂亮衣服，非得我穿的和你一樣土，才行嗎？”

我要窒息了，大腦中一陣轟鳴，卻還是耐著性子講道理：

“不是的，瑤瑤，是你不適合穿，你別這麼想。”

看著她突然就委屈紅了的眼光，我心裏又閃過一絲厭惡。

但我不能生氣。

畢竟哪有當媽的，能討厭自己的女兒呢？

那我還是個人嗎？

我沒有再與她爭執，送走老李後，按部就班地又送她上學。

可停車的一瞬間，一個不留神，趙瑤瑤居然直接站到了大橋邊上。

看著底下湍急的江水，她再次滿眼是淚，對著周圍所有人，乖巧的看著我：

“媽媽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穿好看的衣服，讓你以為我在勾引叔叔。我應該像你說的那樣，把我這張勾人的臉劃爛，或者跳河，離所有男人都遠一點。”

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渾身血液倒灌，知道自己跟她掰扯不清。

周圍的人圍著我，指指點點，眼神幾乎要把我燙出來一個窟窿。

我像是被扔在沙漠裏暴曬的人，嘴唇幹涸著，太陽穴突突的一陣跳，說不出一句話。

可是趙瑤瑤不肯放過我，她滿意的看著圍觀的人群，再次哽咽著開口：

“媽媽，我是第一次做女兒，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別對我要求那麼高，好嗎？”

我看見她眼角偽裝下的譏諷，和對我發瘋的期待。

我想勸自己，忍忍，這是我的親骨肉。

可人越來越多，我還是情緒崩潰地被逼瘋了，我跪在地上，瘋狂地抓撓自己的頭發，嘶吼道：

“趙瑤瑤，你是天生來討債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聽不懂我說的話？為什麼你要毀了我的人生？”

“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你！”

彈幕又一次滾動起來：

【我的天哪，這麼乖的女兒被逼得要跳江，她自己還委屈上了！】

【好心疼女寶，這媽自己長得又老又醜，控製打壓年輕漂亮的女兒，惡心！】

【她說隻想從來沒有生過你，讓我想起來了我媽了，這就是東亞家長，東亞家庭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