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兒嘴裂到耳根,東宮大亂。
巨大的怒意占據了我的腦袋,我打死惡犬,渾身是血保住祖母所有殘缺的屍體。
護屍不腐的玉也碎了。
趙憐兒的兄長帶人來抓我時,我已經將祖母的骨灰裝進小包袱。
我被關進東宮水牢,鞭刑,火烙全在身上用了一遍,我受盡折磨。
蕭策來時,看到渾身是血的我,又揉了揉眉心。
他囑咐趙將軍。
“別讓她死了。”
“太後出殯,孤要讓她陪葬!”
太後匆匆出殯,隻因新國師算出三年內隻有明日宜下葬。
出水牢時,蕭策看到了我身上的小包袱。
那上麵有祖母繡的吉祥娃娃式樣。
照著我和蕭策模樣特征,是天下第一無二的針法。
蕭策瞪大眼,扯過包袱,顫抖的問。
“哪來的?孤祖母親自繡的圖樣,你哪裏來的?”
我笑了笑,剛張開嘴,唇邊鮮血直流。
“蕭策,你確定這娃娃吉祥娃娃是太後所繡?”
據我所知,太後並不擅長刺繡。
蕭策冷哼。
“這是孤前幾個月從舊物中找到的,憐兒說祖母她老人家壞了雙眼,才繡出僅此一個的圖樣。”
“上麵的女娃娃是憐兒,男娃娃是我....”
看著他激動的模樣,我說。
“蕭策,你真蠢。”
蕭策打開包袱,在看到裏麵的骨灰時震怒。
“賤人,你竟敢用太後遺物裝你那下賤祖母的骨灰?”
盛怒之下,他要將骨灰灑進水牢汙水裏。
我顫抖安哀求,給他跪下。
“殿下不要,求你不要,是我賤,我用其他衣物裝好不好,求你....”
趙將軍提建議。
“屬下覺得,謝姑娘被折磨整夜,怕是餓了吧?這骨灰乃血肉燒成,剛好能飽腹。”
我驚恐的看著他。
對著蕭策不停磕頭,可磕到滿頭鮮血也激不起蕭策半分惻隱。
他親手將祖母骨灰倒入瓷碗,掐著我的脖子往嘴裏灌。
我哭著,喊著,瘋狂搖頭。
可他眼裏隻有血紅,麵上隻有冷漠。
最後,我的眼裏流出血淚,雙眼白化為血紅。
蕭策猛然後退。
“她...她的眼睛....”
趙將軍上前檢查。
“殿下,她可能瞎了,但不會耽誤明日太後出殯。”
蕭策聞言,冷哼轉身。
紅色雪霧中,我不停嘔吐著,摸索著地上的骨灰,聲音顫抖。
“阿嬤,是裳兒無用....”
太後出殯,舉國哀慟。
雖匆忙,但儀式盛大。
我祖母屍骨無存,蕭策卻要我給他祖母磕頭送終。
皇陵山,我仰頭看著山中晨曦笑了。
太後棺材進入皇陵那刻,突然燃起大火。
山中無近水,眾人匆忙救火。
所有人突然捂住耳朵,隻因尖利的嘶鳴過後,我頭頂突然盤旋了隻巨大的鷹隼。
蕭策猛然捂著頭,抬頭時,眼神震驚痛苦朝我看來。
我知道,他定是想起來了。
“阿裳....”
我緩緩退到懸崖邊。
他大驚。
“來人,快,快攔住太子妃!”
我笑了,往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