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丈夫的秘書第十七次因為胃疼請假時,我提出了離婚。
電話裏,小秘書的聲音傳來,說她喝了冰美式胃疼得厲害。
電話外,我正端著一杯溫水,胃裏卻像被刀子攪過一樣,疼得我瞬間跪倒在地。
沒人知道,他的秘書對我綁定了傷害轉移係統。
她吃的苦,受的罪,都會分毫不差地轉移到我身上。
我疼得滿頭冷汗,想去醫院檢查,卻發現我們那個由我保管的聯名賬戶,餘額已經清零。
最後一筆大額支出,是昨天在一家奢侈品店。
陸宴衝回家,看到我收拾好的行李箱,滿臉錯愕。
“就因為小林生病,你就要鬧離婚?”
我忍著劇痛,抬頭看他。
“對,就因為這。”
...
“陸宴,我們離婚。”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可胃裏翻江倒海的劇痛,幾乎讓我站不穩。
他盯著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就因為小林生病,你就要鬧離婚?”
我用盡力氣,才將手裏的銀行流水單甩到他臉上。
紙張輕飄飄地落下,像我們之間岌岌可危的婚姻。
他沒有去看,隻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沈清,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那筆錢是我上個季度的獎金,我想怎麼用,是我的自由。”
“小林剛畢業,性子單純,一個包能讓她在客戶麵前多幾分底氣。”
他頓了頓,話語裏帶著居高臨下的施舍。
“你已經是陸太太了,還需要這些東西來證明什麼?”
我還需要證明什麼?
我需要證明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另一個女人的痛苦容器。
胃部的絞痛再次襲來,我疼得彎下了腰,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陸宴看見了我的樣子,沒有半分關心,隻有不耐與厭煩。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沈清,收起你這套博取同情的把戲。”
“小林是真的胃疼得進了醫院,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模仿她,想讓我愧疚嗎?”
我的心,隨著他每一個字,寸寸下沉。
他不知道,林曼曼所受到的任何痛苦,都會原封不動地轉移到我身上。
我才是那個真正承受一切的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小林”兩個字。
陸宴接起電話,前一秒還冷若冰霜的臉,瞬間變得柔和。
“怎麼了?還難受嗎?”
“乖,別哭,我馬上就過來。”
“想喝蜂蜜柚子茶?好,我給你帶過去。”
他掛了電話,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向門口。
我就這樣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仰頭看著他的背影。
在他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我心裏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他轉過身,臉上卻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離婚協議在我書房的抽屜裏,你想簽就簽。”
“不過我提醒你,你名下沒有任何財產,想分錢,我們法庭上見。”
他走了。
門被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也徹底隔絕了我所有的光。
胃裏的疼痛還在持續,可我已經感覺不到了。
有什麼東西,比這更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扶著牆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走進書房,拉開抽屜,那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靜靜地躺在那裏。
陸宴,早就準備好了。
我拿起筆,筆尖懸在簽名處,卻遲遲沒有落下。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曼曼發來的消息。
一張照片,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臉色蒼白,楚楚可憐。
配文是:
“姐姐,對不起,又讓你和陸總吵架了。”
緊接著,又是一張。
這次是陸宴的側臉,他正專注地用勺子給她喂著什麼。
照片的角落裏,是我前幾天剛買回家的那罐進口蜂蜜。
我說我最近腸胃不好,想喝點蜂蜜水養養。
他說,你一個家庭主婦,整天閑著,哪來那麼多毛病。
原來,不是我矯情,隻是我不配。
我關掉手機,胃裏的絞痛讓我眼前發黑。
我強撐著給醫生打了個電話。
“陳醫生,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焦急的聲音。
“沈小姐?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糟糕,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老地方,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