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人撈上來的時候岑知意凍得瑟瑟發抖,整個人像是被置身冰山一樣,心裏如同結了冰。
她低聲道謝後,抱緊哆哆嗦嗦的身體打算騎外賣車回家。
結果走到門外,外賣車不知被誰砸的七零八落。
岑知意隻能推著破爛的外賣車徒步往回走。
壞掉的外賣車比人還要重,好幾次車子把她壓到在下麵,身上磕的一片一片淤青。
此時,裴家的客廳燈火通明。
岑知意剛進大門,隔著落地的玻璃窗就看到裴聽白抱著藍希月到客廳,小心翼翼的端著薑湯一勺一勺的往她嘴裏送。
“聽白,剛才我掉到水裏的時候快要嚇死了,幸好你來救我,可是岑姐姐不是也掉到水裏了嗎?她怎麼辦?你沒有救她嗎?”
裴聽白的手頓了下,輕笑道:“沒關係,會有人救她的。”
“來,再喝一口薑湯。”
藍希月撇嘴:“這薑湯好苦啊,一點都不甜。”
裴聽白笑了笑,俯身在藍希月的唇上吻了下。
“那這樣呢?有甜一點嗎?”
藍希月頓時害羞的淺笑,撒嬌道:“不夠,還是不甜。”
裴聽白勾起一抹壞笑:“那讓你一次甜個夠。”
說著,兩人打鬧成一團,最後纏綿到了一起。
午夜的時鐘敲響,看著眼前的畫麵,像一把刀一樣,生生刺入岑知意的心臟。
她跌跌撞撞的逃出裴家。
她後悔了,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來到裴家。
夜空的大雨傾盆而下。
不知走了多久,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麵前。
她認得出,那是裴老夫人的車。
司機遞來一條毛巾,讓她把身上擦幹淨才被允許坐到車裏。
裴老夫人精致的麵容下透著冷漠與疏離,直接開門見山。
“聽白已經答應和希月結婚了,你離開吧。”
岑知意手指發緊,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
當初,裴家把裴聽白找回來是因為裴老夫人的兒子英年早逝,而裴聽白作為裴老夫人唯一的孫子,她需要裴聽白穩住二房在裴家的位置。
裴老夫人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你也應該想想自己的身份,我能讓聽白當上裴家未來的掌權人,可你以為裴家的掌權人真的會娶一個送外賣的嗎?”
話音一落,她將一個手機扔到岑知意的懷裏。
手機的視頻裏裴聽白正和裴爺爺坐在一起喝茶。
“聽白,你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聽說跟你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叫岑知意的丫頭,你該不會真想娶那個丫頭吧?”
岑知意好像連呼吸都停住了,等待他的回答。
“當然不會。”
視頻裏的裴聽白西裝筆挺,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爺爺,您的意思我明白,她坐過牢,像她那樣的身份隻會給裴家帶來麻煩。”
“所以您放心,我不會娶她,我要娶的人隻能是裴家門當戶對的人。”
裴爺爺滿意的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丫頭?”
“我會在西郊給她買套房子,一輩子都不會再讓她出現在裴家......”
後麵的話岑知意已經聽不真切,她隻覺得一陣耳鳴。
原來在裴聽白的心裏,她隻配當一個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情人。
岑知意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裴老夫人的聲音響起:“看清楚了吧,現在讓你離開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真的甘願一輩子就這麼無名無分的跟著聽白,我們裴家倒也不是養不起你。”
岑知意聲音沙啞的問:“裴聽白的婚訊什麼時候宣布?”
“五天後,在裴氏的周年慶上。”
也是五天後嗎?她要離開的日子。
看來她和裴聽白是真的有緣分,隻是這緣分太淺了,注定走不到最後。
岑知意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您放心吧,五天後,我會離開的。”
裴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