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滿座嘩然。

蕭如萱對上我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與狠戾。

下一秒，她身子一軟，竟直直地朝著地上倒去，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我......我好痛......”

父皇大驚失色，連忙將她抱起，衝著太醫們怒吼：“還愣著幹什麼！快傳太醫！”

混亂中，蕭如萱的目光死死地鎖住我，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蕭如萱病了。

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隻說公主脈象紊亂，氣血攻心，恐是中了瘟疫。

整個太醫院都跪在蕭如萱的寢宮外，瑟瑟發抖。

父皇焦躁地在殿內來回踱步，而我則被勒令跪在殿外，一跪便是一個時辰。

顧遠山一身煞氣地衝了進來，他背上的傷還未痊愈，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燒著熊熊怒火。

“蕭如音！是不是你！”

他衝到我麵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是不是你嫉妒萱兒，對她下了毒！”

我抬起眼，冷冷地看著他：“放手，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顧遠山狀若瘋魔，雙目赤紅：“除了你，還會有誰如此惡毒！”

父皇恰在此時從殿內走出，他看著我們，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半信半疑的審視：

“如音，此事當真與你無關？”

我挺直了脊梁，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兒臣沒有做過。”

就在這時，蕭如萱宮裏的侍女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哭喊道：“皇上！公主她......她剛剛醒了！”

“她說......她說衝撞了她的，是......是長公主殿下養的那隻狸奴！”

狸奴是母後留給我唯一的活物。

它性子溫順，膽小怕人，怎麼可能去衝撞蕭如萱。

這分明是栽贓！

顧遠山聽到這話，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陰鷙。

春兒立刻接著道：“公主還說，柔妃娘娘生前曾提過，公主這舊疾，乃是胎裏帶來的奇症。”

“一旦發作，唯一的解藥，便是極北天山之巔的千年雪蓮！”

“千年雪蓮？”父皇皺眉：“天山路途遙遠，風雪載途，何其凶險！”

顧遠山立刻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陛下！此事因長公主而起，理應由她將功補過，親自前往天山采來雪蓮，為如萱公主贖罪！”

贖罪？

我冷笑出聲。

父皇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裏隻剩下徹骨的失望與憤怒。

“逆女！”他厲聲嗬斥：“朕隻當你是頑劣，卻不想你心思竟何其歹毒！朕今天就將你貶為庶民！”

“朕命令你，即刻隨顧遠山出發，前往天山！”

“若是采不回雪蓮，萱兒有任何不測，你就以死謝罪！”

我心寒徹底，大聲喊道：“不是我！我沒有！”

“我也不會去天山，蕭如萱根本就沒事......”

然後話還沒說完，顧遠山便打斷我，轉身對身後的侍衛冷聲道：“去！把清秋宮那隻畜生抓來！”

我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問他，“顧遠山，你確定要這麼做？”

他冷冷地盯著我，沒有開口。

“你可知......那年上元節燈會上跳驚鴻舞的人......根本不是蕭如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