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上,手機突然顯示我連接上了女友的熱點。
我抬頭往前一看,本該出差的女友此時正和男同事緊緊相擁。
轉身我就給家裏打去電話。
“媽,我答應聯姻,下周就去領證。”
同時讓律師給女友苗心蕊發去律師函。
苗心蕊憤怒地找上門,滿眼通紅地質問我:
“宋澈,你是不是瘋了?就因為我拿了你的演唱會門票,你就告我偷竊?!”
“對,就是因為那兩張門票。”
是啊,那兩張,還是我擺攤三個月才買得起的門票......
......
歌手還在舞台上賣力演唱,而我的世界卻在這一刻靜止了。
怒火與心痛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
本該出差的女友苗心蕊,此刻就站在離我不到20米的地方,整個人都依偎在男同事薑海的懷裏,隨著音樂輕輕搖擺。
他的手甚至還親密地搭在她的腰上。
從這一刻起,這段感情就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我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轉身擠出人群,回看了一眼舞台後,打車回到了那棟破舊的居民樓。
爬上昏暗的樓梯時,隔壁夫妻的爭吵聲穿透薄薄的牆壁,伴隨著嬰兒的啼哭。
這間不足30平的出租屋,牆紙發黃剝落,水管時不時發出古怪的聲響。
為了維護苗心蕊那可笑的自尊心,我放棄了家裏的別墅,選擇陪她擠在這個連基本安全都無法保障的地方。
記得那個雨夜,我被幾個街頭飆車混混撞倒,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最終自己強撐著起來回了家。
而苗心蕊隻是敷衍地說了句,“以後別走那條路了。”
然後她便轉身繼續對著電腦工作,留我一個人在浴室裏處理著身體上的擦傷,直到天亮。
也許,這段感情早就該結束了。
坐在吱呀作響的小床上,我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我答應聯姻,下周就去領證。”
我的聲音平靜地讓自己都感到陌生。
同時,我又給家裏常用的王律師打去電話。
“王律師,偷竊罪多少金額就能立案了?”
“通常在3000元以上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那麻煩您準備律師函。”
我盯著牆上剝落的牆皮,“有人偷了我價值一萬的演唱會門票。”
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砰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巨響,苗心蕊一進門便看到坐在床邊沉默的我。
她皺著眉,“宋澈,你怎麼回事?我累了一天,晚飯還沒好嗎?”
她徑直走向廚房,翻找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見我沒有回應,她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宋澈,你擺什麼臉色?想讓我餓肚子嗎?”
白天我們兩個都上班,中午各自在公司解決。
晚上我必須要趕最快的公交,回來買菜做飯,順帶完成家裏的家務。
明明是我的公司離得遠,但是為了讓苗心蕊上班更方便,我讓她開著我的車,而我每天在公交和地鐵中周轉。
這種無底線付出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我掏出手機,打開截圖照片。
“苗心蕊,你說的出差就是去演唱會嗎?那兩張門票不是丟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那?”
苗心蕊臉色一變,“宋澈,你竟然跟蹤我?”
我笑出聲來,“明明是你拿走了我的票,去了演唱會!”
苗心蕊自知理虧,放軟聲音。
“那不是辦公室裏他們吵著鬧著非要去,所以我才拿了你的票,我說出差是怕你誤會。”
多麼熟悉的辯解,連台詞都懶得換,我看著她漲紅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是他們非要去,還是你的小海非要去?”
我的聲音顫抖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哐當!
苗心蕊一腳踢翻了地上的垃圾桶,一臉怒火。
“宋澈!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和薑海隻是同事!我每天不僅要出去拚事業,回來以後還要顧及你的小情緒,我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