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腦上那些設計稿的瞬間,陳嶽的臉色變得一片煞白,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
“怎麼......怎麼可能?這些文件不是......這......”
我發出一聲冷笑,正要說話,一直沉默的郝婉婉卻突然衝到我麵前。
“你這是什麼態度?用你的創意又怎麼了?靈感是共通的,你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陳嶽哥欣賞我的才華,願意指導我,你憑什麼在這裏咄咄逼人?”
“你該不會是嫉妒了吧?害怕我這個新人會超越你?嗬,還說你是什麼知名插畫師呢,我看你的心眼也就這麼點大......”
看著郝婉婉那張振振有詞的臉,以及上麵毫不掩飾的野心,我腦海裏又浮現出陳嶽天天呼喊郝婉婉名字的樣子。
我再也無法克製,想要走過去郝婉婉給一耳光,卻被陳嶽攔著。
“蘇向晚,你還講不講道理!”
郝婉婉顯然是我的氣勢嚇到了,忽然滿眼淚水,表情變得柔弱無辜,與剛才的理直氣壯判若兩人。
“我隻是覺得你的風格很好,想學習一下,我沒想過要和你爭。”
“陳嶽哥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想看到他因為我而為難,我願意放棄這一切。”
郝婉婉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滾落下來。
“哐當”
原本在櫃子上的一堆雜物在我和陳嶽的拉扯中忽然掉了下了。
陳嶽下意識衝向郝婉婉將她推開。
我躲閃不及,右手被砸中。
劇烈的疼痛從指尖蔓延至整個手臂,痛得我幾乎站立不穩。
我再也無法支撐,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眼是在醫院,我還沒弄清狀況,陳嶽母親尖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老天爺啊,我們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個心胸狹窄的媳婦,自己沒靈感了,就見不得別人好,現在還把事情鬧成這樣!”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婉婉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是陳嶽最欣賞的後輩!你就因為陳嶽指導了一下婉婉,就這麼大動幹戈,還把自己弄傷了,你簡直就是個善妒的毒婦!”
聽著陳母的話,我喉嚨發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被層層紗布包裹的右手。
原本要在個人畫展大展宏圖的右手,如此珍貴的機會已經沒了。
我指著旁邊的陳嶽和郝婉婉,質問陳母。
“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前後輩,你告訴我,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聽到我的質問,陳父陳母的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然,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從一開始,陳家父母就知道他們兩人的勾當,被蒙在鼓裏的,從來都隻有我一個人。
陳嶽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對陳母說道。
“媽,向晚手受傷了,她心裏肯定不好受,你們就別在這裏刺激她了,快回去吧。”
說完,他轉過身來,想握住我的左手。
“沒事的晚晚,我們還年輕,手傷了可以慢慢養,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看著陳嶽那副深情的模樣,我隻覺得惡心,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麻煩把這間病房裏所有無關人員都請出去!”
護士很快趕到,陳嶽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接觸到我冰冷的目光後,他隻能把話咽了回去。
“向晚,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好,你好好養傷,我晚點再來看你。”
直到陳家四口人全部離開,病房裏才恢複了寧靜。
我死死盯著房門的方向,用左手艱難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我哥的號碼。
“哥,幫我查一下這幾年工作室的全部賬目和陳嶽私下的資金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