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戲,我悄然離去。
以前沈家在獻城也算小富,可當地官場豺狼當道,災荒一來,對百姓更是敲骨吸髓。
一路奔波逃難,路上遭了幾波土匪,沈家已經是一窮二白。
可沈如茵是嬌慣著長大的,以前的嬌嬌小姐,當然過不了赤貧的日子,肯定要鬧。
不過,沈家的爛事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了。
我也沒想到,他們竟也會後悔?
可當初親手把我推進土匪窩的不正是他們自己嗎?現在掉幾滴豺狼的眼淚有什麼用?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反感。
幾日後,
我正想和大哥在醉仙樓小聚的時候,他們兄妹竟攔住了我的去路。
“沈蓮兒,你怎麼還活著!”
沈如茵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她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我,一身錦衣,頭戴珠翠。
反觀她自己,衣服洗得發白,頭上隻有一根素簪,還是求了一個月才求來的。
沈如茵的呼吸沉重許多,眸中的嫉恨之色壓也壓不住!
“姐姐這是富貴了,怎麼也不知道來找我們?”
我的神色冷漠,
“關你屁事。”
我作勢要走,沈澈突然暴躁怒吼,
“你什麼態度!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爹娘哭暈了好幾場,你有沒有良心!”
我懶得給他一個眼神,“關我屁事,好狗不擋道。”
“你!”
沈澈憋得麵色漲紫。
“蓮兒!是你嗎蓮兒!我的女兒啊!”
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突然朝我撲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滿是對我失而複得的歡喜。
父親眼含熱淚,也很高興,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母親喜極而泣,
“去切一斤豬肉,慶祝蓮兒的回家,我們終於一家團圓了!”
聽到母親大方的要切一斤肉來慶祝,沈如茵氣不過,
“爹,娘,你們先別高興太早了,姐姐現在是土匪的人,哪還看得上咱家那小地方?瞧瞧姐姐這穿著打扮,晚上應該挺辛勞的吧?”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女兒說話?”
父親厲聲嗬斥。
沈如茵的表情瞬間僵硬,因太過憤恨,五官猙獰微微扭曲。
父親的嗓音幹啞,
“蓮兒,回家吧,跟著你母親縫補漿洗,一樣能過活的。”
母親淚水漣漣,
“娘虧欠你太多,以後娘會好生彌補你。”
我麵無表情地後退兩步,目光陌生又隱有不耐,
“夠了,你們一家子在這唱的哪門子的戲?我幾時說過要跟你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