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結婚證,老公生意上有事要立刻出國,安排家裏的司機送我。
我中途讓司機繞道去孤兒院附近的點心店買桃花糕。
那曾經是我跟陸宴的最愛。
當初他被陸家找回,我花光了存下的錢,買了很多桃花糕去看他。
來接我的人沒有掩飾鄙夷神色:“少爺才不吃這種東西。”
我小聲反駁:“可是,以前他最喜歡了。”
對方嗤笑著沒再說話。
陸宴見到我很開心,可我也沒錯過他眼中劃過的不自在。
“你,就是阿宴在孤兒院的朋友?”
蕾絲白裙的女孩抬著下巴,美麗驕傲,像天鵝。
我局促地後退幾步,陸宴迎上去,眼底是寵溺的光。
“晴晴,你怎麼在這裏?”
“我來看看你說的小夥伴,可她穿得真土。手裏的是什麼?一看就是街邊貨,油大糖多,一點也不健康。阿宴你就吃這個?”
陸宴漲紅了臉,劈手奪過我懷裏的桃花糕扔在地上。
“不,我才不吃這種垃圾,是她帶給斑比的。”
斑比是隻狗。
胸口像是突然破了個漏風的洞,委屈和羞恥讓我瞬間漲紅了臉。
手裏殘留的溫熱,慢慢變得燙手。
陸宴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了。
現在我吃著桃花糕,一口口咽下發苦的甜膩。
陸宴打來電話,語氣隨意:“織織,你後天生日,我回來不了。抱歉,晴晴她有個藝術展要開在倫敦,她沒經驗,我得過去搭把手。”
我一愣,淡淡嗯了一聲。
他以前跟我保證每個生日都要跟我一起度過的,可現在較真實在沒有必要。
我的冷淡讓陸宴不習慣。
“你不生氣?”
我冷笑:“我生氣了,你就會回來嗎?”
他沉默幾秒,才不耐煩地說:“別鬧,展會對晴晴很重要,也許一生隻有一次,你的生日年年都過,等我回來,給你補辦一個就是了。“
”你要什麼?鋼琴行不行?你不是說過想學嗎?”
我捏著手指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生日少過一次也沒關係,鋼琴…就算了。”
陸宴忘了。
我的確曾提過想學鋼琴,可他,對著蘇晴笑我手指粗,沒有她彈琴優雅好看,我羞得不行。
但他也忘了,我的手也曾纖細,隻是為了他的醫藥費,在餐廳洗了很久的盤子。
“難道你還在意網上亂寫我跟蘇晴訂婚的事?那都是騙人的,我可沒同意。”
他又扯了幾句話不相幹的,蘇晴的聲音響起“阿宴,運輸公司的保險怎麼弄”,他就急忙掛了電話。
我知道按照他現在的立場,娶蘇晴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猶豫了。
舍不得那個承諾一生會對我好的少年。
所以第一次的婚禮前,我跟他大吵一架,故意把他送的戒指扔他手裏。
“陸宴,分手吧,我不是傻子。你跟蘇晴一起去了北海道三天兩夜,現在同城熱搜第一位了。”
他慌亂無措:“狗仔寫的,你幹嘛當真。我也隻是陪她滑雪而已。”
我垂下頭,雙手在袖子裏捏緊:“可,已經有人跟我求婚了,我不想再等。“
婚禮當天,我擔心陸宴不來。
餘光老是瞥向門口,心裏不安到極點,可轉頭他就推門進來,就像個夢。
“織織,別嫁給他,跟我走吧。“
我高興得要發瘋,幾乎是跳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像是抱住我重拾的珍寶。
等離開婚禮現場,上了他的邁巴赫。
蘇晴正對著幾個圈子裏的闊少鄙夷地笑著拍手:“給錢給錢,我就說她肯定會跟狗一樣跟過來的,瞧啊,這不就搖著尾巴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