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月卿試著掙脫,可手腕的力度卻越來越緊。
“你要是沒亂說話,她怎麼會留下紙條一走了之?還說什麼替身之類的話?”
“許月卿,你表麵裝的人畜無害,背地裏耍陰招對吧!”
平板裏的監控視頻被點開,她這才注意到,剛才她發呆的時候,望舒竟然一直站在自己對麵!
仆人說的話,清清楚楚的都被她聽見了!
“不是的,那些話不是我讓她們說的,我隻是按照你喜好準備場地,什麼都沒做!”
許月卿慌亂的搖著頭,想要聯係望舒。
卻發現她早就拉黑了自己的微信。
“說,望舒去了哪裏!”
他猛地搶過手機砸到牆上,呼吸都快要噴出火星。
被她這麼拉扯,口袋裏的胃藥全都灑了出來。
那是她的特效藥!
許月卿想要彎腰去撿,卻被他攔住,犀利冷冽的眼神尖銳如刀:
“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再來挑釁我。”
生理性的胃痛讓她直抽氣,硬是逼回了眼眶裏的淚水。
迎上他的眼神,一字一頓。
“我說,我不知道。”
他聞言,輕抿唇角。
“來人,把她關進墳房裏,找不到望舒,不準放她出來。”
墳房?
許月卿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升起股寒意。
那是司家最恐怖的地方!
“不要!司雲深,我怕黑,你不要把我關在那裏!我真的不知道望舒去哪了啊!”
可他哪裏會聽許月卿辯解。
冰冷的墳房裏擺放著家法長鞭,牆麵飛濺的血跡已然變得暗黑,紅燭跳動著泛起火光,她瑟縮的抱著雙腿躲在角落裏,大氣都不敢喘。
曾經的司母瞧不起她,認為許月卿想攀龍附鳳,要把她關在這裏煞煞銳氣。
被從公司趕回來的司雲深攔住。
“卿卿就是我的命!誰敢動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司母氣得快要暈厥,他依舊不管不顧,拉著許月卿的手走出別墅大門。
連續兩個月都沒有回來。
最後,還是司母拗不過他,勉強接受了許月卿。
他知道她怕黑,別墅常年亮燈;得知她怕老鼠,就命令人將別墅翻了個底朝天,殺蟲去鼠。
可現在他失憶了,就絲毫不顧及她的死活。
許月卿委屈的縮起身子,生怕角落裏的老鼠傷害到自己。
一天。
三天。
五天。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許月卿的存在。
她臉色蒼白的宛如白紙,胃像是被無數根鋼針戳的已經麻木,雙眼無神的盯著門外。
終於,哢噠一聲。
司雲深微眯著眼睛,斜倚著牆麵站著,工整的襯衫解開兩粒紐扣,拿起離婚證晃了晃,扔在她麵前。
“許月卿,你知道錯了嗎?”
陽光穿過額頭間的碎發,許月卿下意識的伸出手擋住眼睛。
喉嚨沙啞幹澀。
“......我快要死了,你滿意了嗎?”
聲音被門外的仆人打斷,司雲深眉頭皺了皺,並沒聽清她說什麼,
“離婚證已經領了,你我再無瓜葛。”
他說完,莫名覺得難受,搖了搖頭,試圖趕走心底的異樣感。
許月卿步伐虛浮的越過他,走到別墅門前。放眼望去,跑車排成一條長龍,敲鑼打鼓的歡笑聲深深刺痛了許月卿。
那些年少的承諾化為傾盆大雨,獨獨淋濕她一人。
司雲深孑然而立,氣質斐然,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恐慌。
腦海裏閃過她穿著婚紗的模樣,眉眼彎彎的靠在他懷裏。
他痛苦的蹲下身子,用力錘著頭。
許月卿早就已經心死,指尖緩緩鬆開,任由離婚證掉落砸在腳邊。
嘴唇微動,聲音飄忽不定,逐漸在耳邊淡去。
“新婚快樂啊,司雲深。”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