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衡川在宋卓清床前守到晚上，

最近我的平淡，我的沉默，我時常的蒼白臉色，

似乎有什麼不一樣。

沈衡川心底沒來由的恐懼逐漸將他的耐心耗光。

他低著頭，聲音堅定，

“卓清，那份協議逢場作戲，在大眾麵前給你個名分就夠了。”

“我是不會真的和微末離婚的，是她陪我白手起家。”

“阿書我也是當親女兒看待的，我能給你們的隻有錢。”

宋卓清愣了愣，臉色難看。

“我明白，我怎麼會做那種拆散家庭的人。”

他剛想起身，便迎來清脆的一聲碎裂。

我給他的平安扣碎了。

沈衡川瞳孔震顫，仿佛碎得是心底什麼東西。

那年白手起家，我陪他上山祈福，在他求保佑事業有成的願望後。

我誠懇跪拜，虔心許願。

“隻求歲歲平安。”

隨後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跪著急忙撿起碎片，慌亂推開宋卓清攔著的手，快步走到護士站。

“太太在哪？”

小護士顫顫巍巍指向醫院哄鬧的人群。

“沈總，太太剛剛墜樓了……”

沈衡川猛然攥拳砸向前台，雙眼通紅吼出：“你當我是傻子嗎！”

“剛才還在這的，她到底是多沒腦子想出假死這麼拙劣的把戲，還哄得你們一幫人陪她做戲。”

前台上散碎零錢飄落一地。

他絲毫顧不上醫院秩序，驟然大喊。

聲音卻抖得厲害。

“裴微末，你這麼愛裝死就一直裝，連你媽被扔出醫院也別出來！”

沈衡川知道媽媽一直住在ICU，二話不說就讓人把媽媽扔出醫院。

護士絲毫不敢違背他的命令。

隻好去了太平間，把媽媽的遺體推出。

沈衡川愣了，一把抓住推車。

見到媽媽慘敗麵容的那一刻，竟然畏縮著後退半步。

怎麼會？

他腦中空白，

那晚我說的救命錢難道是真的？

“裴……裴微末在哪？”

他幾乎腿軟的有些站不住。

話音剛落，一輛擔架當著他的麵被慌亂推進急診室。

幾分鐘前，八樓，我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