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陪伴。
兩天後。
沈知意出院,回到酒店,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幫她退房了。
“小姐,來人說是您男朋友的助理,又拿著謝氏的黑卡,我們不敢阻撓。”
如果是別的東西,那也就算了。
可行李箱裏有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所以即使她現在恨透了謝硯禮那副高高在上,等著她低頭認錯的樣子,沈知意也依舊去了謝家別墅。
她走了沒幾天,院子裏的花便已經枯萎了。
才進門,男人激動興奮的聲音便刺進了她的耳膜。
“硯哥,和自己不愛的人逢場作戲是什麼感受啊?我是真好奇!”
客廳裏,謝硯禮嫌棄的將聽筒往外挪,毫不猶豫地吐出了四個字:
“惡心至極。”
沈知意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
她想過,即便謝硯禮接近她的意圖不純,但至少,在這過程中他付出過真心的。
哪怕隻有一絲。
可沒想到多年陪伴,最後換來的,卻是“惡心至極”這四個字。
她站在門口,目光空洞無神,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靈魂。
直到一隻小狗來扯她的褲腳。
她皺眉低頭,瞳孔卻瞬間震大!
因為這隻狗的脖子上,戴著沈母留給她的玉佩。
“球球,過來!”
宋佳凝優雅走近,滿臉得意的與她對視:“你也覺得它脖子上的這枚玉佩很好看吧?”
“你憑什麼亂動我媽的東西!”
沈知意雙眼猩紅。
這對龍鳳配是當初沈父沈母的定情信物,後來傳給了她。
沈母特意叮囑過,讓她一定要將龍佩,送給她愛的人。
所以會所那次後,她就紅著臉,將玉佩送給了謝硯禮。
她知道他是謝氏總裁,沒奢望過他會一直佩戴,不曾想,他居然厭惡到直接送給了宋佳凝的狗!
“就憑硯禮說了,別墅裏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和婷婷的。”
宋佳凝笑的一臉得意:“你還得感謝我們球球呢,如果不是它要叼著玩,這玉佩早就被硯禮丟進垃圾桶了,現在還不知道戴在哪個乞丐的脖子上呢~”
沈知意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渾身發抖,耳邊“嗡”的一聲,左腦是沈母將玉佩傳給她時的笑臉,右腦是男人把玉佩丟進垃圾桶時的不屑。
最終徹底爆發。
“還給我!”她伸手去抓地上的狗。
可這狗經過訓練,隻聽宋佳凝的話。
沈知意折騰了好久,最後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讓那個畜生把東西還回來!”
麵對她的暴走,宋佳凝則輕鬆地勾了勾唇:“好啊,你給我磕個頭,說你媽宋媛是世界上最不要臉的婊zi,我就......啊!”
“你不配!”
沈知意忍無可忍,直接將她甩到了地上。
“沈知意!你又要造什麼反?”
突然,一股重力襲來,謝硯禮從屋裏走了出來,直接推開她。
沈知意身體本來就虛,滾下階梯後,直接噴出一口血。
“你怎麼......”謝硯禮也愣住了。
“我造反?”沈知意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看他,哽咽著說:“她把我媽媽的玉佩掛到了狗脖子上......”
謝硯禮頓了下,想都沒想的為宋佳凝開脫:“那是我給的,不怪她。”
沈知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是。
畢竟他剛才說了,和她相處,厭惡至極,把她的東西給狗而已,他做得出來。
誰讓她賤,非要喜歡他呢。
她拖著腿上前爬了兩下,一把揪住嚇壞的狗,將玉佩扯了下來。
然後進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
謝硯禮心頭突然湧起一陣悶澀,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知意,你別走。”宋佳凝卻率先開口:“其實我得了癌症,醫生說沒幾天了,我走後,婷婷就剩你這一個親人,想讓你和她接觸也是為了提前培養感情,你別跟我見氣。”
沈知意沒心思欣賞她的川劇變臉,停都沒停一下。
她演技很好,急的想要上前拉她。
突然,割草機的聲音傳了過來!
“讓開啊!”沈家的花藝師大喊:“割草機失控了!”
沈知意回頭,便看見巨型割草機朝他們衝了過來。
關鍵時刻,謝硯禮大步向前,推開她,拉著宋佳凝往自己的懷裏躲。
而原本可以自己躲開的沈知意,因被推開的緣故,一個踉蹌,整隻左手都被卷進了割草機裏。
恍惚間,她聽見了指骨被攪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