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深山學醫二十載,我首次出山參加家宴。
恰巧撞見京海首富獨女衛然在假冒國醫弟子,為爺爺看病。
出於對家人健康的考慮,我揭穿了她。
亮出國醫聖手的身份和行醫執照。
衛然卻一把搶過我的執照,轉頭撕碎了喂狗,還潑我一身馬桶水:
“既然你這臭騙子嘴裏隻會噴糞,本小姐今天就給你好好洗洗!”
媚富男友轉頭單膝跪地,殷勤地給衛然塗指甲:
“衛小姐,您別跟這死騙子一般計較。瞧瞧您為了撕她的破爛兒,把指甲都弄花了!我這就給您補上。”
“話說,您家還缺不缺狗啊?老奴最擅長汪汪叫了!”
我牢記住他們給的屈辱,費力撥通了首富的電話,衝另一頭怒吼:
“剛出山就撞上你女兒說我是騙子,你們京海根本不歡迎我,是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首富衛從利低沉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安撫我: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長官,我這就親自登門向您致歉!”
“麻煩您先把電話給衛然,我好好教育她!”
衛然聞言一怔,旋即一把搶過電話,表情蔑然:
“呦,這還是騙子團夥作案呢?倒是像模像樣的。”
“老東西,模仿我爹一天給你幾百啊?學得倒挺像,可惜騙不了我——我爹的語氣不可能像你這麼諂媚!你啊,還是精進幾年騙術,再跟本小姐說話吧!”
說完,還沒等首富開口,她就徑直把手機扔進了水池。
“你——!”
我艱難地撈回手機,匪夷所思地看著衛然,簡直被她的蠢樣氣笑了:
“你偽冒國醫聖手的弟子,醫術如此拙劣還敢隨意行醫,就不怕鬧出人命嗎?”
衛然上前一步叉著腰,口裏唾沫狂噴:
“你個野雞文憑都敢自稱國醫,憑什麼說我這個北清畢業的高材生,假冒國醫弟子??”
“我看你揪著我不放,是得知我被國醫收徒,紅眼病犯了吧!”
“既然你這騙子不識好歹,本小姐就大發慈悲,給你展示下我運營的國醫助手號!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藍v認證、某博300萬粉絲呢!”
說著,她亮出屏幕,助手號的主頁ID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國醫聖手,是國家授予醫生的最高榮譽。
一百年,全國都不一定出一個。
自從二十年前,被師父發掘出行醫天賦後。
我為了達到第十代國醫聖手的標準,久居深山,不斷精進醫術。
早就被互聯網的自媒體浪潮拋棄了。
等好不容易搜到衛然的賬號時,我赫然發現:
上麵的內容,分明來自於我對某個粉絲的解答!
在我成為國醫後,隱居的十年中。
有個狂熱粉堅持不懈給我寫信,谘詢各種疑難雜症的解法。
剛開始,我不予理會。
後來看在她實在勤奮好學的份上,才不厭其煩地回複了不少問題。
現在一看,我的那些回答都被她搬到了網上,成為她享受網民吹捧和牟利的工具!
我看著衛然耀武揚威的模樣,氣得直打顫:
“你這分明是竊取他人的勞動成果!就不怕國醫本人看到這個賬號,去法庭起訴你嗎?”
衛然脖頸一縮,嘴上虛張聲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轉了轉眼珠,嗤笑一聲:
“況且,國醫久居深山。就算知道了什麼,他老人家也會看在我好學的份上兒,原諒我的!”
說罷,她指尖輕點,一段慈祥老者的錄音飄來:
“......不錯,你好學的精神值得表揚。”
男友沈亭不客氣地猛一推我。
“江陵,聽見沒有?衛大小姐是國醫的關門弟子,隻有她才配得到國醫的誇獎!”
他狐假虎威地站在衛然身側,狗仗人勢地嘲諷:
“至於你,全國人民都知道國醫聖手是老爺子!你這樣的還想冒充國醫?先把九年義務教育讀完掃掃盲吧!”
說完,他不知何時翻出我包裏的大學畢業證,狠狠砸到我臉上。
鋒利的尖角瞬間劃出深深的血線。
他衝著我不住流血的傷口啐了一口,昂著頭得意洋洋:
“怪不得拿個破包遮遮掩掩呢,一個野雞大專,學信網都搜不到!還不是被小爺翻了出來?!”
我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
積攢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