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祖母的遺囑,我必須同時嫁給謝家的兩位繼承人,謝知行和謝知非,以“兼祧兩房”的身份為他們延續香火。
婚禮當天,我穿著婚紗,左手挽著我的新郎謝知行,右手......牽著他弟弟謝知非的骨灰盒。司儀高聲宣布:“現在,請新郎們交換戒指。”
然後,謝知行從那個冰冷的盒子裏,拿出了一枚溫熱的男士鑽戒。
......
“戴上吧。”
謝知行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
“這是知非給你的。”
我的指尖觸碰到那枚戒指,溫熱的觸感像一道電流,瞬間擊穿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
那是一種活物的溫度,絕非金屬所能擁有。
台下的賓客們交頭接耳,投來的目光混雜著同情、譏諷與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真是造孽,嫁給一個活人,還捎帶一個死的。”
“聽說這是謝老夫人的意思,這沈家丫頭也是可憐,被自己祖母給賣了。”
“什麼賣了,這叫福氣,謝家是什麼門楣?她一個人占了兩個繼承人的位置,以後生下兒子,整個謝家都是她的。”
我抬起頭,看向麵前的謝知行。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麵容英俊,眉眼間帶著恰到好處的哀傷,像一位為亡弟心碎的好哥哥。
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裏,卻翻湧著我看不懂的狂熱與占有欲。
他握住我的手,不顧我的僵硬,親自將那枚溫熱的戒指,套進了我的無名指。
尺寸分毫不差。
就像是......謝知非親自為我量過一樣。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婚禮在一片詭異的祝福聲中結束。
新房裏,喜慶的紅色裝飾四處可見,卻因為我右手邊的骨灰盒,而顯得無比陰森。
謝知行將謝知非的骨灰盒,鄭重地擺放在了床的另一側。
他甚至為那個盒子,留出了一個枕頭的位置。
“今晚開始,我們三個,就在一起了。”
他回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開始解自己襯衫的紐扣。
“你......”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後背抵住了冰冷的牆壁。
“我們是夫妻了,該履行夫妻的義務。”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
“為了謝家,為了知非,你必須盡快生下繼承人。”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那張酷似謝知非的臉上,笑容溫柔又殘忍。
“我......我今天不方便。”我慌亂地找著借口。
“不方便?”他輕笑一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你在訂婚前剛做過最全麵的體檢,你的所有情況,我一清二楚。”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
“你,你調查我?”
“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了解你的一切。”
他的手指撫上我戴著戒指的手,眼神變得幽暗。
“就像知非一樣,他也想時時刻刻都了解你。”
他的話像一條毒蛇,鑽進我的耳朵裏。
我猛地推開他,衝向門口。
手剛碰到門把,就被他從身後死死抱住。
“跑什麼?”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頸後,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知非還在這裏看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