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淋下來,將我身上的血衝入雨水,我疼得站不起來。
我爹從不遠處跑過來,他抱起我,哭著說。
“是爹沒用,給不了你大小姐的生活,可你也不能去攀扯人家啊。”
路過的人都用一種憎惡的眼神看我。
“原來是失心瘋,幻想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真是晦氣。”
“哪有大小姐穿得跟個乞丐似的,破破爛爛的。”
他們對我指指點點。
我爹一副慈父的模樣,他說會努力賺錢養我。
我的心沉入穀底,我說不出話,嘴巴被縫起來了。
“小魚,希望這個教訓能讓你腳踏實地一點。”
我爹說我活該,被打成這樣也好長長記性,家裏沒有多餘的錢給我治病。
他將我帶回柴房之後就沒有管過。
我娘回來的時候,隻是輕蔑地看了我一眼。
“就那麼愛錢,掉錢眼裏,活該被人教訓!”
“是不是嫌我們沒錢,想去認更有錢的人家當爹娘?要我說,就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早就被鄉下那死老頭帶壞了。”
我靠在那邊,想到在大冬天把我撿回家的守村人,也是我的養父。
他一直都對我很好。
哪怕家裏很窮,他也沒餓著我一口,反而回到薑家後,我經常餓肚子,日子過得也憋屈。
淚水從眼眶流下來,那個爹娘嘴裏嫌棄的“死老頭”,在知道我姐姐的情況後。
拿出所有的積蓄,賣了養在院子裏的那些雞鴨,腿摔斷了也要去義莊背屍賺錢。
賺來的每一分都讓我帶回來存著。
我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淚水,從柴房離開。
我去找大夫看病,他驚愕地問我到底怎麼了,還要替我報官。
“什麼變態下這樣的死手啊,姑娘你說,我幫你報官。”
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是什麼變態?
是我在這世上血脈相連的人。
我搖搖頭,說不必了......
之後幾天,他們也沒找過我,甚至都沒發現我不見了。
我爹娘忙著給薑晚結親的事情,路上的人都羨慕壞了。
“那些馬車押著的可都是薑家大小姐的陪嫁,裏麵的每一件都無比奢華。”
“聽說裴家為了表示對這樁婚事的認可,還去宮裏請了聖旨,薑家大小姐可真是太風光了。”
我的心沉了沉,沒想到裴家老爺子倒是挺尊重我的。
之前他來請我趕屍我拒絕了,他一把年紀要給我跪下。
這一趟路途太遠,要趕的屍也太多,我怕自己做不到。
但這一次既然答應他了,我肯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