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知睡了多久，手機突然響起來。

蘇清漪猛地驚醒，抓起手機一看是傅斯年。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做一百個桂花糕。”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半小時後送到夜色。”

蘇清漪從床上爬起來，她咬著牙，每捏一個糕點，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掌心的血很快就滲了出來，她不敢停，隻能加快速度。

半小時後，一百個桂花糕終於做好了，掌心的玻璃碎片還沒取出來，一動就鑽心地疼。她找了塊布條，胡亂地纏在手上，算是做了簡單的包紮。

夜色會所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傅斯年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指間夾著一支煙，蘇靈薇依偎在他身邊，正笑著和旁邊的人說話。

看到蘇清漪進來，包廂裏瞬間安靜了幾秒。

“喲！”一個年輕男人怪聲怪氣地開口：“傅少，您怎麼把這害人精帶來了？”

“就是啊，”旁邊一個嫵媚女人捂著嘴笑，“聽說還會給人下毒呢，這糕點誰敢吃啊？”

傅斯年沒說話，隻是抬了抬下巴。

蘇靈薇立刻會意，笑著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黃毛手裏：“嘗嘗吧，妹妹也是一片心意。”

黃毛捏著鼻子，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隨即“呸”地一聲吐了出來，用腳碾了碾：“什麼玩意兒？比狗食還難吃！”

他的話像是一個信號，其他人紛紛拿起糕點，不是扔在地上，就是直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裏。很快，一整盒桂花糕就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碎屑濺了蘇清漪一身。

蘇清漪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裏，疼得她眼前發黑。她轉身想走，卻被傅斯年的保鏢攔住了。

“夠了。”傅斯年終於開口了，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他看向蘇清漪，眼神裏沒有絲毫波瀾：“誰讓你走了？”

蘇清漪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裏，疼得她眼前發黑。她轉身想走，卻被傅斯年的保鏢攔住了。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傅斯年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學著點，好好陪各位少爺們喝幾杯。”他指了指旁邊幾個穿著暴露的陪酒女。

蘇清漪渾身一僵，拚命搖頭，喉嚨裏發出“嗚嗚”的嗚咽聲。她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怎麼，不願意？”傅斯年挑眉，語氣裏帶著威脅，“還是你覺得，自己比她們金貴？”

蘇靈薇適時開口，聲音溫柔，卻字字誅心：“你就聽斯年的吧，別掃了大家的興。”

一個陪酒女立刻會意，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強行塞進蘇清漪手裏：“喝吧，別不識抬舉。”

蘇清漪看著那杯猩紅的液體，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傅斯年的眼神更是冷得像冰，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她緊緊閉了閉眼，仰頭將紅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像有無數把小刀在割，疼得她渾身一顫。她強忍著沒咳出來，可眼淚已經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這才對嘛。”黃毛拍了拍手，“再來一杯！”

一杯，兩杯，三杯……

不知道這樣喝了多少杯，蘇清漪的視線開始模糊，胃裏像翻江倒海一樣疼。她的臉燙得像火燒，渾身卻冷得發抖。周圍的調笑聲，起哄聲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第九十九杯了，蘇小姐好酒量啊！”有人喊道。

最後一杯白酒被遞到她麵前，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有人強行捏住她的下巴，將那杯酒灌了進去。

辛辣的液體嗆進了氣管，她猛地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她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

蘇清漪趴在馬桶邊她吐出了一大灘鮮血，血腥味在狹小的空間裏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