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都離開了周家,已經盡力躲著他們這群天龍人了。
可為什麼還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煩。
我燒得神誌不清,隻能強撐著力氣,對著周釗說:“滾。”
說完,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又是在熟悉的周家客房。
床頭的周釗一臉疲態,似乎守了我一晚上。
他打開手機回消息,屏幕的冷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對不起。”
我啞聲開口。
他眉頭驟然擰緊:“對不起什麼?”
我心如死灰:“你不是替你的未婚妻來要道歉嗎?”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說了,對不起。”
“一句不夠?是不是還得跪下,給她磕幾個響頭才夠?”
周釗的臉色瞬間鐵青,拳頭攥緊又鬆開。
半晌,才從牙縫裏憋出一句:“你沒告訴我......你傷得這麼重。”
他避開我的視線,聲音沉了下去,“想要什麼補償,你開口。”
我嗤笑一聲。
“我的‘任務’完成了嗎?”我疲憊地閉上眼,“我隻求你放過我。讓我回那個......沒有你的家。”
“休想!”
周釗猛地欺身壓近,鐵鉗般的手狠狠扣住我的腰,帶著不容置疑的暴戾,“別的都可以,唯獨這個,免談!”
我渾身無力,已經懶得和他再分辨什麼。
真正想走的人,向來是無聲無息的。
失望早就攢夠了,我深知哭鬧已經無法再引起他的心疼和愛護,這樣歇斯底裏的愛情,我不想再繼續。
他看見了我眼角滑落的淚,指尖帶著一絲遲疑拂過。
“別哭了,” 他聲音放軟,“我和文文......隻是家裏安排的聯姻。周家剛站穩腳跟,需要借力。”
“她哪有你愛我?我怎麼可能真娶她?”
“訂婚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捧起我的臉,眼神深情得足以溺斃曾經的我,“我真正的妻子,隻會是真心愛我的人。隻有你,齊文。”
我輕輕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周釗親手為我換藥;
高薪聘請的保姆輪番伺候,藥膳湯羹流水般送來;
她們推著輪椅上的我去花園,喋喋不休地讚美:
“周先生今天又送來了朱麗葉玫瑰呢,真漂亮!”
“是啊,周先生那麼忙還總抽空來看您,真是在意您!”
“齊小姐真有福氣,周先生多愛您啊!”
愛?
這一切都隻是周釗對我的占有欲而已。
他不想失去周家的權勢,也不想失去真愛他的女人。
他就像下山的猴子,既要西瓜,又要芝麻,最後西瓜碎了,芝麻也撒了。
我倒沒有那麼惡毒,想要周釗血本無歸。
我隻希望這隻猴子,徹底離開我的山。
出神之際,周母的短信發了過來。
“出國的手續都已經幫你辦好了,限你三天之內,滾出花國!”
我自然樂意之至。
可周釗卻從身後探出頭來,看著我匆忙鎖上的手機,柔聲問道:“看什麼呢,那麼開心?”
我避開他的觸碰,輕聲道:“沒什麼。”
“你不是要和趙婉文參加‘我和我的最愛’那個主題派對麼?怎麼現在還在這裏?”
周釗身子一僵:“她告訴你的?”
周釗下意識替趙婉文辯解:“她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
“逢場作戲,我懂的,你趕緊走吧,不要遲到。”
我微笑著送他離開。
他驚訝我轉了性子,深深地抱著我告白:“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
“一定要等我回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我點了點頭,笑道:“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離別大禮。
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它會在周釗和趙婉文揮灑恩愛的時候,勁爆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