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手腕,鉚足勁,手腳並用地將他推進水池。
可我沒想到一旁的謝夢汐會突然出現。
她用力拉開盛之舟,自己卻被絆倒落進水池。
大片的紅在水裏暈染開來,她捂著肚子麵露痛色。
驚呼聲此起彼伏,盛之舟撥開我:
“你發什麼瘋!她還懷了孩子!你這是殺人!”
我看著怕水的盛之舟英雄救美地衝進水池,抱起下腹還在滴血的謝夢汐,譏諷一笑: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剛好替你為我家償命了。”
在場的人似乎都被我眼底嚇人的恨意震懾住了。
盛澄年捂著受傷的頭罵我是個瘋子,盛之舟抱著虛弱的謝夢汐狠狠撞開我。
臨走前,那雙眸子帶著憤恨和不解落在我臉上。
“陸沅,我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你的脾氣會好一些,沒想到是變本加厲,無藥可救!”
我瘋?
那他將我送到那患有怪癖的大亨床上時,忽略我絕望的求救時。
怎麼沒覺得自己瘋?
我的控訴和反抗成了精神病患者的證詞。
在被他嚴格管控的醫院裏,我天天過著非人的日子。
冷飯,鎮定劑,電擊填滿了我那大半年。
我半死不活的時候,他正在商界運籌帷幄,吸著陸氏的血。
好像沉默才是我唯一的自救。
但並不代表,我要一直沉默。
特別是對盛之舟,我偏要對他千刀萬剮才解氣。
還記得出院那天,盛之舟將戒指放在冷飯裏一起送來。
沒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他蹲下身撫摸著我枯瘦的臉頰,眼裏是偏執又炙熱的眷戀。
“嫁給我,好好做我身邊的愛人不好嗎?為什麼要互相折磨呢?”
下巴被抬起,掐出一道紅痕:“陸沅,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仰頭大笑著,眼淚砸在地麵上,語氣絕望。
“你個瘋子!我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你。”
派出所裏,做完筆錄後,不停有人實時給盛之舟彙報謝夢汐的情況。
“孩子保住了,她現在還沒醒過來......”
“謝小姐受到了驚嚇,以後還是要保持穩定的情緒,以免滑胎。”
盛澄年吊兒郎當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語氣難得認真。
“當年的事你折磨了陸沅這麼久,還計較呢?”
“你害得她家破人亡,現在還幫謝夢汐養著孩子,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氣她?”
“你恨來恨去,不就是恨她不愛你了......”
似是戳到盛之舟的痛處,他猛地起身將文件甩在盛澄年身上。
“沒事做?去把這些名單給我整理出來。”
我輕笑一聲,將戒指戴在手上。
多虧了警察,才能被找回。
盛之舟的視線對準了我,他目光一沉,上前按住了我的肩膀。
“陸沅,你看到了嗎?我現在不怕水了,我可以為了愛一個人克服任何困難!”
他死死盯著我,炙熱的目光似是要將我燒出一個洞。
盛之舟從頭到尾都執著於向我證明,他會如此愛一個人。
看到我手上那枚被我擦得幹幹淨淨的戒指,他啞然失笑:
“你還不明白嗎?別留在過去了。”
我目光一頓,知道他又是誤會了,這才開口解釋。
“盛之舟,我早就從過去裏走出來了,戒指上刻的也不是你的名字。”
“我已經結婚了,我老公馬上就會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