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盆刺骨的冰水將我叫醒。
我睜開眼,隻見林蔓蔓笑眯眯地走近,手中還端來冒著熱氣的湯。
“姐姐,我親手熬的,嘗嘗看。”
我看著勺子裏掙紮的幼蠶,把手伸進熱湯企圖救活它。
林蔓蔓卻一把奪走,活生生把它捏死。
我無力地垂下手臂,看著她冷笑道:
“江程宴的母親是你害死的吧。”
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突然冷笑著將湯順著自己的頭頂倒下。
“是又如何,你看江程宴信你還是信我!”
下一秒,江程宴推門而入,隻見林蔓蔓紅著眼驚恐地坐在地上。
“程宴哥,我聽說吃什麼補什麼,好心給姐姐做了蠶湯,她卻說我要害她,還倒在我身上。”
江程宴心疼地安撫好林蔓蔓,轉而惡狠狠道。
“虧了林蔓蔓好心把你接出來,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說完,他直接掐著我的脖子把湯灌進來。
滾燙的湯瞬間充斥我的鼻腔,林蔓蔓看著我奮力掙紮眼底盡是得意,卻還是假意勸阻道。
“程宴哥,還是不要了吧,澄清的事還得靠姐姐幫忙呢。”
江程宴溫柔地撫摸林蔓蔓的臉後讓她放心先離開,轉頭扔來一張通報。
“蔓蔓犯了點小錯誤,你去澄清一下。”
我癱坐在地看著紙上內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在他眼裏,林蔓蔓用錯藥導致五歲的孩子直接休克差點救不回來,居然成了小錯誤。
“你明知道她不是專業的還讓她配藥!你當醫生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我不去!”
下一秒,江程宴溫柔的臉瞬間滿是陰霾,擺擺手後傭人拿著一個陶罐出現在眼前。
“去不去,你自己選。”
我幾乎驚呼出聲,那是我母親的骨灰。
和江程宴戀愛後,我高興地帶著他去見母親。
那時他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滿眼真誠地承諾會對我好一輩子,請母親放心。
可現在,這竟成了他威脅我的籌碼。
眼看傭人就要鬆手,我滿眼驚慌爬過去拉住江程宴的褲腳苦苦哀求。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的母親......”
“這才對嘛。”
江程宴輕笑一聲像過去一樣撫摸我的長發,伸出的手卻頓在原地。
他這才發現我的頭頂全是結痂的傷口。
我看著江程宴眼底的驚措,自嘲地笑了笑。
初次遇見江程宴那天,一位病人家屬不顧我解釋拿著刀找我報仇。
所有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前,江程宴卻匆匆趕來擋在我麵前以他的職業生涯為我擔保。
“我相信你。”
那時他的話像一道光照進我的心裏。
後來病人果然痊愈還送來錦旗,我想去感謝卻碰見他被院長罵得狗血淋頭。
我這才知道他是院長的兒子,卻始終被父親打壓嫌棄。
我告訴他我蠶女的身份和夢想後,他不僅不怕還說願意和我一輩子治病救人。
兩個受傷的靈魂彼此治愈慢慢吸引,很快我們便相愛了。
可後來,她母親突然疾病我無能為力,從此他便恨透了我。
我無數次的解釋在他眼裏都成了妖女的辯解。
一次次的折磨讓我的心被徹底傷透。
我盯著他的眼睛突然開口:
“江程宴,我答應你去澄清,你放我離開好不好。”
江程宴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卻冷笑一聲掐著我的臉惡狠狠道:
“想走?你以為欠我的還清了嗎?”
“桑知夏,這輩子你都要在我身邊贖罪!”
“給她找一頂假發,好好打扮再去發布會,別丟江家的臉!”
說完,江程宴甩開我,轉身離開。
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沒關係媽媽,我很快就可以去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