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傳江家有位蠶女神醫,能讓絕症之人起死回生。
我的未婚夫也因此名利兼收。
可新婚後,江程宴母親突然重症,我拚命救治卻無力回天。
江程宴的青梅指著我的紅色蠶絲汙蔑道:“阿姨的心頭血都被她吸走了!”
江程宴聽信後親手將我鎖進火室,任由大火燒爛我全身。
“這就是你害死我母親的下場!”
後來江程宴逼我日夜吐絲,隻因林蔓蔓想要件真絲睡衣。
直到最後一次,林蔓蔓捂著臉上紅痘要我醫治。
我苦笑拒絕,江程宴竟親手抽出我最後的蠶絲。
“蔓蔓麵試機會隻有一次,不像你的蠶絲無窮無盡!”
可他不知道,婚後蠶女不再產絲,當初救他母親我已經搭上半條命。
如今蠶絲吐盡,三天後,就是我的死期。
......
被生生抽絲後,明明在四十度的火室,我卻痛到渾身打寒戰。
反複燒爛愈合的皮膚,也因為蠶絲大限將至恢複的坑坑窪窪。
我抬頭看著玻璃牆上反射出的醜陋樣子,無助地笑了笑。
林蔓蔓卻驚呼一聲鑽進江程宴懷裏委屈道。
“姐姐的頭發好漂亮,不像我緊張得頭發都分叉了,姐姐是不是在笑話我呀。”
“要是我像姐姐一樣就好了。”
話音剛落,江程宴寵溺地笑了笑,轉頭眼神示意後幾個男人瞬間衝進來。
眼看剪刀離我的頭越來越近,我眼神驚恐卻動彈不得,隻能瘋狂搖頭。
“等一下,這些男人粗手粗腳哪裏會剪頭發啊,不如一根根拔掉就不會剪壞啦。”
林蔓蔓輕飄飄開口卻像惡魔的低語鑽進我的耳朵裏。
江程宴身形一怔,下意識看向我。
相愛八年,每次浴後,江程宴都溫柔至極地吹幹我的及腰長發。
隻因他知道我如珍惜蠶絲一樣愛惜頭發。
“等老了我還這樣給你梳頭好不好?”
每當他這樣問,我都笑著點點頭。
四目相對間,我以為江程宴想起我們的過去,滿心期待他可以停止這一切。
可他卻溫柔地刮了一下林蔓蔓的鼻子。
“還是你善解人意,就聽你的。”
下一秒,頭皮傳來劇烈的疼痛,火室瞬間充斥著我撕心裂肺的慘叫。
掙紮間,我看到江程宴不由自主地朝我的方向動了動。
可我已無力思考,隻能感受到大把大把的頭發被連根拔起。
我像灘爛泥趴在地上,疼到發不出一絲聲音。
“江醫生,這些應該夠了吧?”
其中一個男人看著血肉模糊的我小心詢問道。
江程宴走近靜靜望著我,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忍。
林蔓蔓卻上前挽著江程宴的手臂道。
“謝謝姐姐幫了我這麼多,要是當初也能幫幫阿姨......”
話沒說完,江程宴眼底的動容瞬間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不夠,繼續!”
“別演了,你明天就會恢複,可我媽再也不能康複了!”
疼到意識模糊時,我看向江程宴想開口求饒。
江程宴卻無視我的掙紮,將林蔓蔓緊緊擁入懷中,語氣輕顫道:
“還好有你幫我媽渡過難關,雖然......但能活在世上已經足夠了。”
“不過以後取絲這種小事說一聲就好,幹嘛還親自來,太臟。”
江程宴打橫抱起林蔓蔓輕輕拍打著她裙邊的灰塵,語氣有些責備。
林蔓蔓甜甜地應聲後親在他的嘴角。
“好,知道啦。”
眼前的甜蜜幾乎每天在我勉強上演,我眼神麻木地看著,腦中卻在思考他的話。
“把她鎖起來!火室調到五十度!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關。”
江程宴留下這句話後,抱著林蔓蔓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任由鮮血順著臉頰滴在地上,碎成幾瓣。
就像我破碎的心,再也無法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