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上,醫護人員不斷呼喚我的名字。
意識在模糊和清醒的邊緣瘋狂搖擺。
我手心裏藏著一枚被磨得鋒利的金屬發卡。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金屬摩擦著束縛帶,突然車身猛地一晃,一陣刹車聲傳來,堵車了!
就是現在!
我猛地掙斷了已被割開大半的束縛帶。
在隨車護士驚恐的尖叫聲中,我撞開救護車的側門,縱身一躍,滾落在馬路上。
顧不上渾身的擦傷和劇痛,我連滾帶爬地衝向路邊一條巷子。
身後叫喊聲和急促的腳步聲瞬間響起。
“站住!別跑!”
是江澈的安排的保鏢!
我拖著這副被藥物掏空了的身體,在城市的巷子中瘋狂奔逃。
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我不能被抓回去。
我還沒有看到江澈和孫笑笑下地獄!
這個念頭支撐著我,讓我壓榨出身體裏最後的潛能。
可體力終究有耗盡的時刻。
在一個拐角,我的腿一軟,重重地摔在地上。
還沒等我爬起來,刺眼的車燈就將我籠罩,一輛黑色轎車死死堵住了巷口,斷絕了我所有的退路。
完了。
我癱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等待著被拖回精神病院的命運。
車門打開,沉穩的腳步聲向我走來。
我甚至能聞到這個人身上的煙草味。
然而預想中的拳打腳踢並未降臨。
取而代之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肖雅小姐?別怕,我是警察。”
聽到這話我睜開眼,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蹲在我麵前。
他手中亮出的那個小本子寫著【市刑偵支隊隊長,沈知南】
他的聲音讓我安心:
“我們一直在秘密調查江澈參與的一些違法網絡產業,訂婚宴上你的出現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你被送進精神病院,包括這次轉院,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他伸出手扶住我的手臂:
“你安全了,我們現在帶你回警局做筆錄。”
安全了......
我的身體因為這句話而劇烈顫抖,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可就在這時,我有些不解。
證據呢?
他們是在監控江澈,但江澈做事滴水不漏。
診斷書是真的,精神病院是合法的,甚至連我吃的藥都是正規的精神類藥物。
他們或許能查出他虐待我,但憑什麼定他謀殺未遂的罪?
憑我這個精神病人的一麵之詞嗎?
不夠!遠遠不夠!
我看著沈知南的眼睛搖了搖頭,帶著狠勁。
沈知南皺起了眉:
“什麼?”
我聲音冷靜:
“不,現在你們沒有證據不是嗎,不然早就抓他了,何必等到現在來救我。”
沈知南還想說什麼,我卻猛地打斷了他:
“送我回去。”
他愣住了:
“回哪裏?精神病院?”
我說出了讓他難以置信的答案。
“不,回停屍房。”
“他們不是要直播嗎?我親自去給他們當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