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玥原本還眼神陰鷙地盯著沈知瑾的手。
見男人回頭,又天真地歪了歪頭。
沈知瑾心裏莫名就有些愧疚,眼見著鄭南星要走。
他冷聲問:“你不打算向南玥道歉嗎?”
鄭南星沒有看他:“我沒有那麼賤。”
他從來沒被這樣下過麵子。
語氣不由重了些:
“南星,現在不是你倔強的時候,你可能以為我隻是個普通人。”
“但我要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
這是明晃晃要用沈家的權勢逼人了。
可現在鄭南星最不吃他這套,聞言也隻是勾了個嘲諷的笑。
“好了不起啊,你要怎麼做?”
“斷了我抑鬱症的藥嗎?”
說罷,根本不管他的反應,就回了病房。
她修養了整整七天。
距離沈知瑾的婚禮也隻有兩天了。
鄭南星再次跟閨蜜確認,她想播放的東西,已經順利做好了安排。
心裏才總算安定了一些。
可她萬萬沒想到。
沈知瑾會這麼瘋,
他將鄭南星綁進一個倉庫,將她推進滿是魚腥味的水池:
“南星,你真的不打算道歉嗎?”
“明明隻是三個字的問題,何必要吃這麼多苦。”
鄭南星被嗆得不斷咳嗽。
但仍從喉嚨裏擠出冷笑:
“沒有這三個字,你孩子出生是會暴斃嗎?”
沈知瑾怔住了,在他眼中,鄭南星雖然大小姐脾氣了一點,卻不舍得和他說一句重話。
他壓抑住心頭的火氣:
“你還好意思提孩子。”
“你知不知道,南玥肚子裏是我們沈家的長房長孫,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你就算賠上小命也不夠還。”
鄭南星“呸”地吐了口唾沫:“鄉下人就愛搞這套。”
沈知瑾的臉綠了。
他想說自己就是京圈頂級豪門的沈家。
可他又實在是期待婚禮當天,鄭南星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
到底是咬牙忍下了。
沈知瑾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是硬骨頭,但你媽是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的一句道歉,你媽就會死呢?”
鄭南星身子都僵住了。
她的嘴唇哆嗦著:“沈知瑾,你是畜生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我媽無關,她做錯了什麼?她發病時連我都不認識!”
沈知瑾臉上的冷硬微微融化。
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堅定起來:
“我的孩子不無辜嗎?南玥不無辜嗎?她憑什麼要被你這樣傷害。”
說著他拍了拍手。
幾個黑衣人將鄭母架進來,推進水池。
鄭母嚇得不行,她的手腳胡亂撲棱,卻還是本能地將鄭南星護在身後。
像個小孩一樣哭鬧起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欺負我們,你們都是壞人。”
“不要打我的星星,不要,你們走開。”
圍觀的人嬉笑起來。
鄭南星聽見他們在說她的媽媽是個傻子。
她心如刀絞,一連聲地喊:“我錯了,是我不對,你要聽什麼道歉我都可以說,放我媽走。”
她很久沒哭過了。
現在眼淚卻停不下來。
沈知瑾怔了一下。
他其實見過很多次鄭南星崩潰,而且每次都在她崩潰後安慰她,保護她。
隻是那時候他嘴上說的好聽,心裏卻覺得鄭南星是裝的。
可現在,他親手促成了她的崩潰。
心裏竟沒由來地有些恐慌。
他命人將她們母女拖上來,想了又想,還是將外套脫下來,蓋在鄭南星身上。
“這次就饒了你了,不要試圖傷害南玥,她已經替你承受了太多了。”
鄭南星渾身打著顫,下麵的傷口滲出血來。
她嘶啞著嗓子:“人人都說是她替我受苦,可你們怎麼不睜開眼睛看看,過得不好的到底是誰。”
隻是因為嗆水和嘶吼,鄭南星說的話,沈知瑾沒聽清幾個字。
他皺著眉湊近,想再聽一遍。
鄭南星卻不肯說了。
她將母親摟緊懷裏,連一眼都懶得施舍。
沈知瑾心裏不舒服,但也並不在意,反正後天就是婚禮,他們還要再見。
可等到婚禮當天。
鄭南星閨蜜坐在一起,他正了正領帶,剛要出門。
就聽見外麵一陣騷動。
“鄭大小姐怎麼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