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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羊人麵羊
最後吃一口

2

中元節那天,村裏來了大客戶,準備在這投資一個全自動化的養羊廠,村長高興得合不攏嘴,立刻把我爸喊過去做羊崽宴。

我爸挑挑揀揀,從羊圈裏牽走了最肥的那隻懷孕母羊,準備帶過去宰。

可那隻羊倔得很,羊角死死地頂住我爸的肚子,死活不肯從羊圈裏出來,估計是明白一旦出去,肚子裏的羊崽就保不住了。

最後甚至雙腿一軟,直接當場跪下來了。

村長臉色難看:”劉旺,你家這羊不聽你的話阿,手腳麻利點!耽誤了正事我拿你是問!”

今天是大場麵,村裏人都在,我爸最恨別人給他下麵子。

火氣一上來,揚起菜刀一刀就砍斷了母羊的頭,血噴出來,染紅了就近幾人的衣服。

我顫顫巍巍地端著盤子,站在一旁,看著母羊死不瞑目的眼睛裏流出不正常的血淚,整個人害怕得發抖。

我爸罵了一句臟話,滿臉是血地把剔骨刀捅進母羊肚子裏,尖利的刀尖劃開尚且溫熱的肚皮,通體雪白的羊崽沾著母羊的血,被他完完整整地刨出來,哐當一聲放到盤子裏。

他長舒一口氣,對我微抬下巴:

”給老板送去。”

我閉了閉眼,再也不敢看屍首分離的母羊,壓下內心的不忍,快步跑向村長家。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天全黑了,我摸黑開了大門。

卻猛地看見,羊圈原本緊閉的大門敞開著,裏麵的羊全都不見了。

”二妮!愣在那裏幹啥呢,趕緊出來上田裏抓羊去!”

村裏的二柱拿著鐵鍬,對我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羊怎麼會跑出去?”

二柱撓撓腦袋:”俺也不知道,按在家吃飯呢當時,就聽見你爸突然大喊一聲羊跑了,村裏人就都出去幫忙抓羊了。” 我沒去抓羊,而是返回羊圈,仔仔細細查看了門鎖。

為了防止羊逃跑,我家羊圈的門足有兩米高,就算是成年的山羊也不可能跳過去,更別說鋼筋做的大鐵門,沒有鑰匙那些懷著孕的母羊是怎麼跑出去的? 眼前紅光一閃,我突然想到了前廳的監控。

我扭頭對二柱交代道:”你讓我爸媽趕緊回來,別去抓羊了,這黑燈瞎火的肯定抓不到,附近山頭最近有野豬,安全起見還是等明早再說吧。” 二柱應了一聲走了,我立刻把大門關上,閃身進了前廳查監控。

模糊的畫麵裏,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監控裏羊圈的畫麵,裏麵的場景卻險些讓我當場嚇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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