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除了蘇悅安,還有她的閨蜜。
鹿溪亭把湯碗往桌上一放,語氣公事公辦:“湯煲好了,趁熱喝吧。”
說完,她準備離開。
“鹿醫生這麼急著走幹嘛,難不成怕我吃了你?”蘇悅安突然開口叫住她,聲音裏帶著幾分戲謔。
鹿溪亭微微皺眉,餘光瞥見蘇悅安的閨蜜已經起身站在門口,雙臂抱胸,明擺著不讓她出去。
她耐著性子問:“你想喝的湯我已經做好了,還有其他事嗎?”
蘇悅安斂起笑容,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鹿溪亭,你以為用那點狐媚手段留在阿禮身邊,我就動不了你嗎?”
“這裏是海市,是我的地盤。隻要我想,有的是辦法除掉你。”
話落,她忽然拿出一包藥粉,當著鹿溪亭的麵倒進湯碗。
緊接著,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別——”
鹿溪亭想衝上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蘇悅安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捂著肚子,猛地從床上跌了下去,聲音顫抖地哭喊:“鹿溪亭給我下毒!快......快去叫醫生!”
......
傅晏禮比醫生先趕到病房。
看到倒在地上,下身不斷流血的蘇悅安。
傅晏禮瞳孔驟然一縮,幾乎是踉蹌著衝過去,迅速將她抱在懷裏。
“悅安,出什麼事了?”
蘇悅安虛弱地靠在他懷裏,紅著眼眶:“鹿醫生......她在鴿子湯裏下毒,想害死我們的孩子!”
“悅安說的是真的!”蘇悅安的閨蜜立刻上前附和,“剛才她還好好的,就喝了一口鹿溪亭做的湯,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傅晏禮冰冷的目光掃過站在一旁的鹿溪亭,聲音冷得像是裹著數九寒冰。
“鹿溪亭,你瘋了嗎?竟然敢對我和悅安的孩子下手!”
“不是我,是她自己......”
“夠了!”傅晏禮厲聲打斷她,“我不過是讓你煲個湯,你就算心裏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該對一個無辜的小生命痛下毒手!”
他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抱著蘇悅安就往外走。
經過鹿溪亭身邊時,他的胳膊狠狠撞在她身上。
鹿溪亭一個踉蹌,腦袋重重磕在旁邊的桌角上,頓時鮮血如注。
她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去找醫生處理傷口,卻從一個保潔阿姨口中得知,所有的值班醫生和護士都被傅晏禮叫去搶救蘇悅安了。
無奈之下,鹿溪亭隻能自己翻找出醫藥箱,咬著牙勉強把血止住。
回到病房,她疲憊地坐下,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蘇悅安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極端,太可怕。
竟然為了陷害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
意識到這一點,鹿溪亭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寒意,也更加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當晚。
睡得昏沉的鹿溪亭被一陣輪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她發現頭頂的天花板在快速移動。
自己竟然連人帶床被推到了走廊裏!
鹿溪亭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牢牢鎖在了病床上。
“你們要帶我去哪?!”她急聲質問。
推床的保安麵無表情回答:“太太的孩子沒保住,傅總怕您以後懷上孩子惹太太不開心,所以決定給您做絕育手術。”
“什麼?!”
鹿溪亭被強行推進手術室。
無論她如何拚命掙紮,大聲呼救,都毫無作用。
直到冰冷的麻藥被推入靜脈,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手術室裏終於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
手術室外,盛叔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傅總,您真的要這麼對鹿小姐嗎?我聽說她很喜歡孩子......”
“是她先傷害了悅安。”
傅晏禮望著手術室緊閉的門,“何況悅安一直主張丁克,是為了我才妥協的。”
“現在孩子沒了,我總得給她一個交代,不能讓她白白受了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