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浩的威脅在耳邊回響。
每一個字都是死神的腳步聲。
我看著媽媽蒼白的臉,心臟痛得快要停止跳動。
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不甘心。
死也不甘心。
就在絕望的深淵裏,一個畫麵突然閃過。
父親出征前的那個夜晚。
他蹲下身,撫摸,我的頭,指著胸前的軍功章說:
“曉雨,記住,這枚勳章是國家對我們家的承諾。無論遇到什麼事,隻要國家還在,這份榮譽就在。”
國家的承諾......
我的手顫抖著伸向媽媽貼身攜帶的香囊。
那裏麵,躺著父親用生命換來的軍功章。
“一等功”三個字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閃爍著不可褻瀆的光芒。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
“媽,我們走。”
媽媽虛弱地看著我:“去哪裏?”
“去一個有光的地方。”
我用身上最後的現金攔下一輛黑車。
司機看著我懷中的媽媽,嫌棄地皺眉:“病人啊?加錢。”
“去省軍區大院。”
司機愣了一下:“你確定?那地方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開車就行。”
夜色中,車子搖搖晃晃地向前駛去。
媽媽靠在我肩膀上,呼吸越來越微弱。
我緊握著軍功章,感受著它傳來的溫度。
爸爸,你的女兒不會認輸。
天色漸亮時,車子停在了省軍區大院門口。
莊嚴的國徽高高懸掛,門口的哨兵筆挺地站著。
我抱起媽媽,手捧著父親的軍功章,一步一步走向大門。
哨兵上前阻攔:“同,誌,這裏是軍事重地,閑人免進。”
我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跪下。
“首長!”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兩個字。
“我爸爸為國捐軀,他的妻女卻在國內受盡欺淩!”
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
“我不要錢!我隻想問——”
我舉起軍功章,讓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枚軍功章,能為我媽媽換一張活命的病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