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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出懷孕時，媽媽摔傷臥床不起。

她說外人不如小女兒貼心，堅持讓我照顧她。

我因照顧她勞累過度小產時。

媽媽給了我個銀手鐲，她讓我別傷心，趁年輕養好身體還會有孩子的。

我安慰自己，質量不好的胚胎沒了就沒了。

卻無意間聽到媽媽和姐姐的對話：“你還沒懷上，你妹就有了孩子，不能讓她趕在你前頭，現在好了，孩子總算掉了。”

我擦幹眼淚，給遠在國外的老公打去電話：“孩子沒了，帶我走吧。”

......

我在醫院拿到妊娠陽性的報告時，碰到不小心摔傷髖關節的媽媽。

她一見到我，立刻讓姐姐回去。

“這兒有你妹就行，她一天天也沒什麼正事兒，你趕緊回去，別累著了。”

“媽，我是來拿報告的。”

我小聲解釋。

媽媽斜了我一眼，“你能有什麼毛病？就是在家閑的，也不去上班。”

姐姐晃晃媽媽的胳膊，笑嘻嘻地打岔，“媽，你別這麼說，自由職業也是職業。妹妹也是有工作要做的。”

她在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讓我別跟媽計較。

就算我賺得比姐姐多。

可在我媽眼裏，在小公司做前台的姐姐，比我強多了。

更何況，她一直認為，都是因為我，顧以琛才不跟姐姐在一起的。

我任命地接過媽媽的檢查單子，跑上跑下地陪她檢查。

繳完費回來，發現我媽正捏著我的檢查報告愣神。

我按住隱隱作痛的小腹，努力擠出個笑，“媽，你得住兩天院，我去請了個人。”

瞧見我身後的護工。

媽媽突然回過神來，她抓著我的衣角，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嵐嵐，媽沒用。你看你懷著孕，我還把自己摔傷了，你千萬別生媽的氣。等媽能動了，媽馬上去給你做飯伺候你。”

“唉，我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拉扯大你們兩個，就想著你們姐妹倆能有個照應，結果呢？媽老了老了，自己倒沒人照顧。”

“最近你姐上著班還忙著結婚，一聽見我摔了，馬上就陪我來醫院。媽不是怨你。雖然你不上班，但媽知道你不想陪我，你今天能帶我看病，我就知足......”

我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媽，你說的什麼話，我不是不想照顧你，隻是......”

我媽搶過話頭，“嵐嵐，媽沒別的意思。你千萬別誤會媽。你趕緊回家玩兒去吧。”

她抹著眼淚，哭哭啼啼。

嘴裏說著讓我回家，卻拉著我的手不鬆。

病房裏的病人和家屬全都看了過來。

議論聲四起。

有個大娘不滿地責備我：

“姑娘，不是阿姨說你，你反正也不用上班，在醫院照顧摔傷的媽媽，不應該嗎？”

“你們這些年輕人，沒說讓你給老人端屎端尿。但老人病了，你把人往醫院一扔，是人幹的事兒？”

“你這麼對你媽，將來不怕遭報應？”

我沒想把她自己扔在醫院。

剛才拿報告的時候，醫生說我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讓我臥床休息。

所以我才打算給媽媽請個護工。

護工大姐尷尬地看著我，“姑娘，你這兒還用我嗎？”

不等我說話，我媽掙紮著想從床上爬起來。

“大姐，您可不能走！您這一走，我女兒得把我扔在這兒自生自滅，您放心，以後您咋說我咋聽，絕不挑您的理。”

病房裏的嗡嗡聲更大了。

還有拿出手機準備拍視頻的。

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隻得讓護工大姐先回去。

聽見我打算自己留下照顧她時，媽媽臉上終於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從頭到尾，我媽都沒提過讓姐姐來照顧她。

她怕耽誤姐姐的工作，更怕耽誤姐姐結婚的大事。

我一直知道，媽媽更喜歡姐姐。

但我沒辦法，因為我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