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模一樣,整個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
賓客看著兩個容貌打扮一模一樣的男子皆是愣神,都齊齊看向蘇婉柔。
蘇婉柔的表演好得過分,她震驚地站起來看了看文遠,看了看我,似是在仔細分辨。
而後,她猛地將手中的琉璃酒杯擲於地上,直指向我,清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來人!將這個冒充家主、意圖不軌的賤奴,給我拿下!”
說罷她便直奔向文遠,一副好妻子的模樣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然後將他護在身後。
眾人看見這場景,小聲議論起來:
“什麼?冒牌貨?”
“天哪!這怎麼可能?這侍衛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好戲開場,那我也該配合開演了。
我擺出一副驚怒的樣子,從座位上站起來,瘋狂地辯解。
我指著文遠,聲嘶力竭:“他才是文遠啊!夫人!你被騙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能認錯我呢!”
文遠立刻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眼眶泛紅:
“文遠,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要狡辯?我自認平日待你不薄,你......”
我轉向蘇婉柔,眼中帶著最後的期盼:“夫人!你告訴他們!你告訴他們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蘇婉柔冷冷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厭惡與不屑。
“夠了!你這個賤奴,還想演到什麼時候?”
我絕望地環視四周,大聲喊道:“我身上有證據!我右肩後有一塊胎記,從小就有的!他肯定沒有!”
說著,我便要拉開自己的衣領。
然而,文遠卻先我一步,他利落地拉開自己右肩的衣物。
一塊與我一模一樣、位置分毫不差的胎記,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滿場嘩然!
我心底冷笑,臉上卻是一片慘白,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連連後退。
“不......不可能......我的手腕內側,有一道兒時練武留下的劍傷淺疤......”
文遠聞言,默默地擼起自己的衣袖。
同樣的位置,一道顏色、長短都別無二致的淺疤,清晰可見。
這便是換顏蠱最可怕的地方,它不僅能偷走你的容貌,更能複製你身上所有的印記。
再加上蘇婉柔這個做妻子的親自指認,所有人都認定了,我才是那個膽大包天、居心叵測的侍衛。
“真是人心不古啊!一個家奴也敢冒充主子!”
“就是,還演得跟真的一樣,差點把我們都騙了!”
“蘇丞相真是明察秋毫,沒讓這等奸人得逞!”
在一片讚揚與唾罵聲中,蘇婉柔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她玉手一揮,厲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按住!”
兩個早已等候多時的粗壯家丁立刻衝了上來,像抓壯丁一樣,將我死死地按倒在地。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頭上的玉冠滾落一地,精心束起的長發瞬間淩亂,狼狽不堪。
蘇婉柔緩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是扭曲的快意。
她從家丁手中,接過一根手臂粗的家法棍。
“賤奴!”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以正視聽!”
她高高地舉起了棍子,眼中殺意畢現。
滿堂賓客,有的別過臉不忍再看,有的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而文遠,則站在蘇婉柔身邊,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長發遮住了我的臉,也遮住了我眼中那抹冰冷的、嘲諷的笑意。
現場喧鬧之下,他們都沒聽見。
門外一陣細微卻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甲胄碰撞的清脆聲響由遠及近。
不枉我拖延這麼久,我等的人,終於來了。
蘇婉柔高舉的棍子,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我的後心狠狠砸來。
致命一擊即將落下,而宴會廳的大門卻被猛然踹開:
“蘇婉柔!我看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