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被打死,這一世,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的娘家是我堅實的依靠,我父親是鎮國大元帥,長兄是威震沙場的冠軍侯,長姐更是當今皇後。
家裏人就是太寵我,才會因為我對蘇婉柔一見傾心,同意我入贅到這文臣世家。
我寫了一封密信將所有事情如實告知,向他們發出了求救。
可這座丞相府早已被蘇婉柔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
府中的下人要麼是她安插的心腹,要麼早已被她收買。
消息一旦泄露,不等我父親和兄長派人來,蘇婉柔和文遠就會立刻撕下偽裝,提前對我動手。
我必須另辟蹊徑。
在又一次喝下文遠送來的補湯後,我捂著心口,麵露痛苦之色,身形晃了晃。
蘇婉柔立刻緊張起來:“快,傳府醫!”
我攔住他們,臉上帶著一絲虛弱和恰到好處的憂慮,輕輕按著自己的胸口。
“夫人,不必驚慌。許是近日心神不寧,有些心悸。”
蘇婉柔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一閃而過。
她換上一副擔憂至極的麵容,一把扶住我:“怎麼會這樣!阿晏!你可別嚇我!”
“夫君。”我靠在她身上,趁機柔聲說道。
“我想......我想去城南的普濟寺上柱香,為我們蘇宋兩家祈福,也求菩薩保佑我身體康健。”
蘇婉柔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的是,普濟寺的後院,正是我將軍府設立在京中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我虔誠地上了香,又添了厚厚一遝香油錢,以要為家族祈福為由進了後院禪房。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我臉上的溫和虛弱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決絕。
我立刻找到機關進入密室,將密信交給兄長的親信,多囑托了幾句才離開。
重新坐回案前,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稍稍放下,一筆一劃地抄寫起經文。
一個時辰後,我回到眾人麵前,依舊是那個溫和守禮、為家族祈福的世家公子。
沒有人知道,就在剛才,一封足以顛覆整個丞相府的救命信已經被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文遠的容貌,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向我靠攏。
有時清晨醒來,看著鏡中那張與我已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連我自己都會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我裝作一無所知,甚至還會拍著他的肩,笑著說:“文遠,旁人都說我們越長越像了,看來我們真是有緣。”
而文遠,則會謙卑地低下頭,眼中卻閃爍著即將成功的興奮與貪婪。
......
很快,前世我被活活打死的那一天就到了。
丞相府的家宴,賓客雲集,觥籌交錯。
蘇婉柔坐在主位,頻頻向我舉杯,眼中的笑意卻冰冷刺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文遠穿著與我一模一樣的錦緞華服,梳著與我一模一樣的發冠。
隻是衣衫和發冠都有些散亂,狼狽地從門口跑進來指著我:
“文遠!我待你如親兄弟,你竟想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