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躲進街對麵的另一家銀行,再次接通視頻時,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
“爸,我......我剛才遇到陳淺了。”
父親果然愣了一下,舉著菜刀的動作都停了。
“我讓她回來看看你,可她......她竟然罵我!”
“她還說她現在是沈少爺的人了,跟我們這種窮鬼再也沒有關係了!讓我們別想攀高枝,讓我們死遠點!”
我一邊說,一邊抽泣,演得聲淚俱下:
“爸,她說你就是個隻會賭錢的廢物,是個老寄生蟲!她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這個死丫頭!反了她了!”
父親的怒火果然被成功轉移,他氣得破口大罵:
“沒有老子養她,她哪有今天!這個白眼狼!老子今天非要讓她知道誰是爹!她在哪兒?”
“就在剛才那家銀行......”
我老實回答,然後不經意地將手機鏡頭一轉,對準了街角。
那個穿著花襯衫的賭場老板,正帶著幾個手下,虎視眈眈地盯著銀行,眼神時不時地往這邊瞟。
“爸......賭場的人到處都是!他們好像跟著我,我怕被他們發現,換了好幾家銀行才甩掉一批!他們說,要是看到你,就先打斷你的腿再談錢!”
“才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好。”
我哭得泣不成聲。
“爸,媽和妹妹都不要我們了,我們才是唯一的親人......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好!”
電話那頭的父親,動作明顯一窒。
他看了一眼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又摸了摸自己還在劇痛的臉,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最終,他停下了腳步,咬牙切齒地吼道:
“那你他媽給老子快點!”
“嗯嗯!”我忙不迭地哭著答應。
掛斷電話的瞬間,我臉上的淚痕未幹,卻冷笑著,將那五百萬的回執單交給賭場老板。
“你這丫頭還倒有些本事。”他看了一眼收下單子,咧嘴一笑。
“攤上這爹算你命不好,我幫你一把甩掉他,還這四百萬的人情。”
他招手,銀行人員迅速幫我掛失了父親的銀行卡,並幫我辦了一張新卡。
五百萬全數轉移,一氣嗬成。
半小時後,我已經登上了飛往南方的飛機,父親的電話再次瘋狂地響了起來。
“陳竹!你個和你媽一樣的賤人,不得好死的東西!你敢耍我!我的錢呢!”
這一次,我冷笑一聲:
“賣女兒換來的錢,你也敢要?”
“陳老三,你就是個賣女求榮的廢物!爛在泥裏的賭鬼!從今天起,你死在哪個臭水溝裏,都和我沒關係!”
他瘋狂咆哮著:“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子要殺了你......”
在他的罵聲中,我開朗地掛斷了電話,然後取下那張電話卡,用力掰成兩半,扔進了下水道。
飛機起飛,然而落地後,我就察覺到。
有人總是遠遠地跟在我身後,監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