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說。
「你不用的東西送給婉柔有失妥當,我還是從私庫中拿些出來吧!放心,婉柔生產還有好些時候,她又是你的親妹妹,我準備的東西不會差的!」
他像是為了我打算,又說起那嫁衣有些大了便收起來了,說到虎頭帽不大好看,說等來年春,讓下人趕製新的。
但是他不知道嗎?嫁衣大,不過是因為我被他下了許久的藥,身體衰弱下去,虎頭帽不好看,是因為他在我做時硬是摻和一腳,說這樣才是兩人對孩子的愛。
若不是我從彈幕得知,怕是也想不到,當初那個與我探討未來的男人,其實心中裝著的是另一個女人。
「樂顏,你覺得如何?」
蕭慕遲說了一大堆,才發現我沒有回話。
我能說什麼呢?我當然知道他會為鐘婉柔準備多少東西,我親手做的東西大抵是為了討人開心的,他拿出的,自然是借著我的名義,去祝福心愛的女人。
「挺好的。」
我笑了,心中卻在滴血。
真相近在眼前,往昔的一幕幕恩愛畫麵就成了心中刺,喉間骨,再也做不得真了。
「對了還沒問,婉柔許了誰家?是何時成的婚,我竟一點也不知道,我該去看她的。」
蕭慕遲神色微斂,看向我時滿是歉意。
「那陣子你總是昏迷,身體不適,大夫說你要靜養,我便沒跟你說。」
「婉柔是初春時候成的婚,與那侯府世子林懷濟。」
我心中一滯,豈止是身體不適,那段時日,我隻記得每日醒來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甚至我一度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
那也是我最恐懼的日子,好像被困在了什麼地方,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看不真切。從那以後,我便很是懼怕黑暗。
蕭慕遲知道後,也會半夜起身為我點燈,在我驚醒時將我摟在懷中。
「那林懷濟當初幹脆利落和你退了婚,轉頭便騙得婉柔與他好上了。」
蕭慕遲說這話時還有些氣憤,貶低著林懷濟,像是在為我打抱不平。
畢竟當初,我失了名節,林懷濟沒有念舊情,毫不猶豫與我退婚,父親覺得我為家中蒙羞,賜了我三尺白綾。
也是因此,蕭慕遲救我後,我再也沒敢聯係家中人。
「所以,婉柔真嫁給了林懷濟。」
那個字幕,說得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