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姝到了很晚才回家,路上下起了大雨,到家已經淋的濕透了。
打開門,傅言澈已經回來了,她一眼都沒放在他身上 ,直直要往樓上去。
剛走到樓梯口,就從後被寬大的毛巾包裹住。
傅言澈有些擔憂的聲音傳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都淋濕了。”
叫你你會來嗎?薑雨姝眼中閃過諷刺,拍開他的手上了樓。
她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傅言澈端著薑湯正在給她吹涼。
其實傅言澈是一個很有責任的人,不然也不會十多年都對她這麼照顧,以至於她混淆了責任與愛。
注意到她出來,他把她拉到床邊坐下,一勺一勺的喂她:“燙嗎?快喝了,馬上就是婚禮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感冒了。”
薑雨姝垂眸安靜的喝完了,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死寂。
傅言澈,如你所願不會有婚禮了....
第二天,薑雨姝出門去辦了出鏡護照,剛走出辦理大廳就遇見了傅言澈和他手下的學生一行人。
傅言澈看了看她走出來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你來這幹什麼?”
她平靜回複:“歌團裏有人要出國,我來幫她弄一下。”
他也沒有再多問,因為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個人出國的人會是薑雨姝。
身後的學生這時候開口:“我們今天聚餐,師母和我們一起去吧。”
“走吧,等會兒一起回家。”傅言澈也開口了。
最後他們到了一家涮羊肉館,薑雨姝第一時間看了一眼傅言澈,因為以往她要他陪她吃涮羊肉的時候,他都會以味道大來拒絕她。
“奇怪老師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一旁的實習生,抱胸開口:“那是因為枳枳喜歡吃,不止涮羊肉,路邊攤,隻要枳枳喜歡,老師都會陪她。”
薑雨姝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進去之後,他們直接讓傅言澈和顧月枳坐在一起,然後才像是才發現她一樣,驚訝道:“啊,不好意思,我我忘記師母也在了,以往聚餐的時候老師都是和枳枳坐在一起的,師母不會怪我們吧?”
心中泛起細密的痛,她平靜的搖了搖頭,坐到了對麵。
在對麵她清晰的可以看見傅言澈給顧月枳係上圍裙,記得她所有口味,自己都不吃菜的,為她涮菜。
薑雨姝握緊了筷子,低頭看著碗裏出神。
傅言澈終於注意到她的安靜,隨便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碗裏:“多吃點。”
看著碗裏的豆腐,她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把菜撇到一邊。
薑雨姝從小就對豆子過敏,小時候還差點因為這個丟了命,他都忘記了。
整頓飯她始終低著頭,沒有抬頭看對麵的人一眼。
直到顧月枳突然出聲:“薑同 誌,你脖子上的項鏈好精致啊,我可以看一眼嗎?”
薑雨姝驀地握緊了胸前的項鏈,正要拒絕,一旁坐著的人就直接把掛鏈從她脖子上取下來,用力拽走了項鏈。
“師母才不會這麼小氣呢,枳枳你看吧。”
她伸手攔住那個人,看著傅言澈大聲道:“不行!”
傅言澈不滿她這麼大聲的說話,皺眉道:“不就一條項鏈嗎?給枳枳看看怎麼了?我之前怎麼說的?”
他怎麼敢提之前,薑雨姝看著他伸手要接過項鏈給顧月枳,想要搶過來。
顧月枳見此也伸手,像是推拒:“既然薑同 誌不願意,就算了吧老師。”
隨著話語落下,項鏈脫手墜進鍋裏,濺起湯汁到了他們手上。
薑雨姝慌亂的想要去撈,卻碰到滾燙的鐵皮,敏、感的痛覺神經,讓她感覺手指像是被砍掉一樣的痛。
以往這種狀況都是傅言澈為她急救,她腦袋痛的發昏,下意識的去找他,卻看見他捧著顧月枳被燙紅的幾點,心疼的吹。
見顧月枳被疼的快要哭出來,更是直接帶她去了衛生所,眼神半分也沒有分到快要痛暈的薑雨姝身上。
等她緩過來,涮羊肉館都要關門了。
她讓店家幫她把項鏈撈起來,打開油膩膩的項鏈,裏麵的骨灰卻都已經融進了湯裏。
薑雨姝崩潰的捧著項鏈跌坐在地,悲拗的哭聲響在空蕩蕩的店裏,直到嗓音都嘶啞。
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原諒傅言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