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滯,進入一個酒店房間意味著什麼,他不願意去猜。
心中還有些許期待,或許隻是送溫簡行回房間而已呢?
他走到房門口,直到聽見一門之隔的玄關處,傳來兩人難耐的聲音和曖昧的水聲,那點期待煙消雲散。
陸今安沒有破門而入,他已經夠狼狽了,不想再讓自己陷入更狼狽的境地。
他捂著嘴忍住快要破口的哽咽,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酒店。
當天晚上,陸今安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呆坐了一整夜。
他腦海裏不斷浮現那個房間裏後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心痛到難以言喻。
第二天,阮雲笙才回家,身上的衣服皺的不成樣子,還有不明的液體沾在上麵,渾身都是溫簡行的味道。
陸今安眼睛熬的通紅,看著她:“你昨天和溫簡行睡了。”
阮雲笙揉太陽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昨天他喝了不好的東西,藥效強烈,隻有我能幫他.....”
“可你們還是睡了,你還記得你有未婚夫嗎?”他起身走到她麵前聲音發顫,語氣有些失控。
阮雲笙一夜沒睡,頭有些痛,耐心也就少了很多:“我說了隻是幫忙,而且隻此一次,你不要多想,我肯定會和你結婚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不要胡鬧。”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家,像是不想麵對無理取鬧的他。
隨著大門用力關上的聲音,陸今安無力的跪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可他卻笑了。
他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知道阮雲笙對他隻有責任,究竟還在期待些什麼?
不知道坐了多久,陸今安才如行屍走肉一樣,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他是被阮雲笙給拽醒的,她一路把他拽到了車上,不論他怎麼掙紮都掙不開。
“阮雲笙,你幹什麼!”
車被阮雲笙開的飛快,她語氣陰沉到了極點:“你問我幹什麼?我說過讓你不要胡鬧,你為什麼要叫人欺辱簡行,還拍下視頻?!”
陸今安一頭霧水:“我沒有做那種事。”
“不是你還能是誰?今天下午簡行丟下辭職信就站到天台上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她的聲音咬牙切齒,像是真的恨他到了極點。
很快就到了醫院,他又被一路拽上了天台,而溫簡行就坐在天台邊。
想要圍觀的人都被攔在了樓下,天台上隻有他們三個。
阮雲笙緊張的看著溫簡行,語氣很輕:“簡行,我把他帶來了,我讓他跟你道歉,你下來好不好上麵很危險。”
她根本不給陸今安的解釋的機會,就認定是他,心臟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他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做那些事。”
溫簡行站了起來,整個人好像處於崩潰邊緣:“老師,我從沒受過那種欺辱,他們圍著毆打我,把我扒光了讓我學狗爬,還把攝像頭懟在我臉上,那些視頻發出去了,我的自尊就沒了,那我還活著幹什麼?!”
阮雲笙慌的不成樣子,拽著陸今安慢慢走近,聲音都在發抖:“簡行你不要衝動,我不會讓視頻流出去的....”
她安撫他,然後越走越近,直到隻有兩步距離。
在溫簡行鬆懈的時候,她鬆開陸今安一把拉著他倒到了天台裏麵,而陸今安被撞了一下,站不穩直接從四樓摔了下去。
一切都仿佛被慢放,阮雲笙慌亂的把溫簡行抱著懷裏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失重感強烈,他看著湛藍的天空,絕望的閉上了眼。
疼痛比預想的還要強烈,以至於淚都沒來得及落下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