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庭淵早出晚歸一連忙了好幾日,終於把堆積的事務料理完。
想起這幾日都沒管沈春枝,也不知學乖了沒有?
走到宮門,遇見了準備進宮的蕭無燼。
蕭無燼從馬上翻身下來,笑著一臉得意,熱情邀請道:
「太子殿下,正月初五,來我府上喝杯喜酒。」
蕭庭淵瞧不上這位入京為質的北境世子。
平日裏跟這位整日隻知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並無交集。
見他這樣熱情,掩下心中的疑惑,客氣地點頭:
「一定!一定!」
回到宮裏,蕭庭淵抬手招來了侍衛,問道:
「蕭無燼怎麼突然要成親了?」
侍衛回憶了一下近期收到的消息,沒見世子跟哪家千金聯係過,回稟道:
「未曾聽聞,屬下去打探一下。」
蕭庭淵端起丫鬟遞來的熱茶,輕抿一口,心想這世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父皇還未應允,他便張口請自己喝喜酒。
若父皇不允,豈不滑稽。
搖了搖頭,蕭庭淵放下了茶盞。
華燈初上,棲鸞閣門前車馬喧鬧。
蕭庭淵策馬停下。
老bao柳三娘聽說太子來了,慌不迭跑到門前迎接。
「恭迎太子殿下!」
「沈春枝呢?」
柳三娘沒想到太子居然會來找沈春枝。
一顆心立時有些不安,「她......她在房裏......」
「帶路。」
蕭庭淵不曾來過這些煙花之地,作為儲君,他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嚴格。
樓裏燈影搖紅,春聲蕩漾。
有大膽的姑娘沒認出蕭庭淵的身份,站在樓梯口衝他拋媚眼,腰肢輕搖,足腕間銀鈴叮鈴。
蕭庭淵的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後悔把沈春枝留在這種地方了。
「到了!」
柳三娘站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有些踟躕。
「她規矩學得怎麼樣了?」
柳三娘一頭霧水,原以為龜奴那天帶回來的話是讓沈春枝知道分寸,守規矩。
這位爺竟真是讓來學規矩的?
好在如何伺候客人的規矩都是教了的。
「規矩都學好了。」柳三娘恭敬答道。
蕭庭淵點點頭,心想以沈春枝的性子,這烏煙瘴氣的環境看上一眼都覺得折辱。
這次呆了五日,想必吃夠了教訓,待會兒等她乖乖服個軟,就帶回去。
「開門。」
蕭庭淵盯著站在門前不動的柳三娘,眉間浮起一抹躁色。
柳三娘不敢不從。
檀木門「嘎吱」一聲,朝兩邊打開。
暖閣裏的香甜氣息似受驚一般湧了出來。
蕭庭淵一腳邁進去,踩到了一件撕爛的紗衣。
再抬頭,臉色變得鐵青。
「怎麼回事?」
他大步走到床塌前,隻見北境的質子赤著上身坐在床沿。
床上臥著一個女子,被男人寬大的外衣鬆鬆罩住,烏發散了一枕,打濕成縷,黏在頸側。
竟是沈春枝!
「哐啷!」
蕭庭淵拔出腰間佩劍猛地摜在蕭無燼胸前。
「你、動、了、她?」
四個字,咬得牙根滲血。
一旁的侍衛也拔刀對準了蕭無燼。
北境質子蕭無燼聽到太子方才在門口的問話,低頭輕笑,伸手撫過我淚痕未幹的臉: 「回太子,春枝規矩學得極好,乖得跟小貓似的。」
蕭庭淵眼底炸開一抹猩紅,劍尖直直刺向蕭無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