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宋家大門,裏麵就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南湘呐,阿銘最近工作不忙,你有空的話就多來家裏找他玩呀。”
“阿姨新學了幾道菜,你不來我都找不到人品鑒。”
廚房裏,宋母不停地忙碌,而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
此情此景,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宋銘第一次帶我回家的情景。
宋母說她嬌生慣養不會做飯,於是宋銘將我推進了廚房。
美其名曰:臭媳婦見公婆,要表現得好一點。
那天,他們要求我做十菜一湯,說這樣隆重的日子必須好好慶祝。
可我從小連菜刀都沒有摸過,盡管宋銘打掩護替我掌廚,可切菜的手還是被菜刀劃開了好幾道口子。
飯桌上,他的父母不停地挑刺。
“小顧啊,你這刀工也太差了,土豆絲切得跟炸薯條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肯德基的外賣呢。”
“還有這糖醋魚,又腥又臭你讓我們怎麼下口?”
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我再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剛起身,宋銘就摔掉了手中的碗筷。
“爸媽,你們夠了!”
“我今天是帶梔梔來家裏做客的,不是來家裏幹活的,她已經夠給你們臉麵了,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們就走!”
他牽起我的手走出家門時,一晚上的委屈全部化成了又酸又漲的眼淚。
那晚,我們在燈火闌珊的馬路邊抱頭痛哭。
此後他半年沒接他爸媽一個電話。
我為了不讓他難做,努力學著做菜,終於在第二次上門時獲得了他爸媽的認可。
從此,每次去他家都是我一個人操持十菜一湯,所以戀愛三年,我連他媽做的菜葉子都沒吃到過。
可現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宋母卻恨不得將滿漢全席端到顧南湘眼前。
見我出現在門口,宋母立馬沉下了臉。
而宋銘正抱著卷卷,湊在顧南湘的身邊,甜蜜地扮演著狗父母。
我直接無視宋母眼中的敵意,大步走到宋銘麵前,直接開門見山。
“把綠寶石項鏈還我,不然我就報警告你盜竊。”
宋銘笑臉一頓,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發什麼瘋,一條項鏈而已,你至於嗎?”
我氣急,“宋銘,這是我媽媽的遺物,當初你怎麼朝我保證的,你還記得嗎?”
項鏈在人在,項鏈亡人亡。
宋銘臉色一僵,顧南湘見狀,連忙將脖子上的項鏈扯了下來。
“梔梔姐你誤會銘哥了,這項鏈是我纏著他要的,我不知道你媽媽的遺物,對不起。”
她嘴上連聲抱歉,可眼神卻狡黠囂張。
宋銘拉住她遞過項鏈的手,嗤笑了一聲。
“她遲早嫁給我,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既然我已經送給你了就安心拿著,不用理她。”
我被他這自信的發言氣得想笑。
伸手將綠寶石項鏈一把奪過。
“別自作多情了,我說過那是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
說完,我彎腰將手伸去狗脖子。
“汪!”地一聲。
鋒利的牙齒惡狠狠地咬在我的手上。
撕拉一聲,鮮血淋漓。
“哈哈哈,卷卷幹的好!”
宋母幸災樂禍地大笑。
“狗脖子上的東西你也敢搶,真是活該!”
宋銘皺眉,嗬斥了一聲宋母,然後將我扶起。
“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卷卷認生,還去拿他脖子上的東西,為一條項鏈把自己搞成這樣,有必要嗎?”
他語氣盡是毫不在意,我側身,躲開他的手。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不是一條沒名沒姓的項鏈,宋銘,我最後強調一次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打110 告你盜竊。”
宋銘身形一頓,抬頭瞳孔一縮,“你是認真的?”
“無比認真。”
他臉色陡然通紅,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好,顧梔寧,你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