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演唱會,沈清瑜都是心不在焉。
她瞥見了顧澤言和宋夕顏兩人間極為隱秘的動作,他的克製與壓抑,是那樣的明顯與做作,令人惡心作嘔。
中途,沈清瑜去了趟衛生間。
宋夕顏尾隨其後。
“沈清瑜,你不會以為陪著澤言過過苦日子,就真的能嫁入顧家,成為豪門夫人吧?”
“要不是澤言失憶,你這種人,給他舔鞋都不配。”
沈清瑜皺了皺眉。
她平靜道:“我沒興趣理會你們之間的事。”
說完,她抬腿離開。
再次落位時,一束燈光突然打了下來,恰巧落在沈清瑜身上。
舞台上,歌手高興宣布道:“恭喜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上台幫忙演奏一首鋼琴曲嗎?”
沈清瑜有些意動。
鋼琴......
這是她曾經無比熟悉的樂器。
甚至獲得過國際獎。
但為了顧澤言,她整整沒碰過鋼琴五年。
得知她賣了鋼琴那天,顧澤言抱著她痛哭說:“阿瑜,等我掙到錢了,我一定給你買一架最好的鋼琴!”
現在,他成了顧家繼承人。
當初承諾的鋼琴,始終沒有到賬。
就在她準備起身前往舞台時,顧澤言忽然拉住了她說:“阿瑜,你都沒彈過鋼琴,把這個機會讓給夕顏怎麼樣?”
沈清瑜愣住了。
原來,顧澤言不僅把向晴這個朋友忘了,還把她會彈鋼琴的事也忘了。
那他究竟記得什麼呢?
還是全都忘了?
沈清瑜再度坐了下來,平靜地望著宋夕顏上台演奏,贏得滿堂喝彩。
她下意識側頭看向顧澤言。
男人的眼神中,充滿著讚賞與柔情。
那樣的目光曾屬於她。
兩個多小時後,演唱會結束。
沈清瑜起身就要走,再也不想看顧澤言和宋夕顏眉來眼去,卻被一名衣著華麗的貴婦人攔住去路。
“站住!”
“偷了我的黃金生肖銘牌還想跑!”
沈清瑜愣住。
顧澤言走了過來,將沈清瑜護在身後,眉眼深沉。
宋夕顏也湊了過來,驚訝出聲:“麗姐,你也來演唱會了?這會不會有誤會,清瑜她雖然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但也不至於手腳不幹淨。”
“夕顏妹妹,你不用替她說好話,我要查她的包。”
麗姐滿是不饒人的語氣。
顧澤言皺了皺眉,朝著沈清瑜開口:“阿瑜,把包打開。”
說完,他又看向麗姐,眼中藏著憤怒說:“要是你冤枉了阿瑜,你給清瑜連說一百聲對不起,還要公開發表道歉聲明。”
“沒問題,顧總!”
麗姐回答得有恃無恐,似乎無比確定沈清瑜偷了東西。
沈清瑜察覺到陰謀的氣息。
她打開包,包裏正有一塊黃金生肖銘牌。
宋夕顏這時候突然大聲嚷嚷:“清瑜,澤言給你的錢,還不夠你花的嗎?你怎麼把小地方的毛病也帶過來了,偷竊貴重物品,這是要判刑的。”
沈清瑜很是冷靜:“我要查監控。”
話剛說出口,就有好幾道議論聲響起。
“還查什麼監控啊,我坐在後麵,看見的就是她偷東西。”
“手腳不幹淨,這種人要是在鄉下,抓住直接被砍斷手腳的,看穿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小偷。”
各種汙言穢語不斷朝著身上潑來。
沈清瑜也意識到,這是宋夕顏聯合其他人一同陷害她。
她想要繼續強調查看監控,下一把,麗姐卻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毫不客氣教訓說:“敢偷東西,我打死你!”
“給我住手!”
顧澤言怒吼一聲,而後朝著沈清瑜說道:“阿瑜,道歉!”
“我要看監控。”
沈清瑜依舊強調著。
顧澤言卻滿是不耐煩,“道歉!”
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宋夕顏假惺惺開口:“澤言,清瑜她也隻是一時間利欲熏心,畢竟她從小地方出來的。”
麗姐也順勢鬆口:
“顧總,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但我希望您能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女人。”
“這次偷黃金,下次說不定就是偷男人了。”
顧澤言臉色鐵青,卻沒反駁。
他拉著沈清瑜離開。
走到無人角落時,卻是猛然甩了沈清瑜一巴掌,怒吼道:“沈清瑜,你就這麼缺錢嗎?”